所以,邵平波杀了她情郎,她难以原谅,还有一个无法原谅的,便是罪魁祸首牛有道。
“这信是燕国南州的那个牛有道写的?”邵柳儿轻轻问了声。
捧着书貌似看的入神的昊真嗯了声,问:“信中对你兄长的评价,你怎么看?”
邵柳儿默了一会儿,“王爷自有公断。”
昊真:“外人所言,岂可惑耳,本王想听听你的见解。”
邵柳儿斟酌着回道:“属实!”
昊真掩藏於书后低垂的眼睑猛开,挡着的书卷旁挪些许,露出灼灼目光看着她,“他可是你兄长,你也这般评价他?”
邵柳儿站了起来,先半蹲行了一礼,才回道:“见信中内容,妾身知道,王爷定已为父亲和兄长求情,王爷默默所为,这般为妾身着想,妾身感激涕零,若再藏私心,将寝食难安,无颜面对王爷。王爷所为越发让妾身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王爷好了,自然会照拂邵家。兄长心思阴险叵测,妾身也害怕,更怕祸及王爷,若是王府不安,妾身何以立足?王爷好,妾身才能好。民间俗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爷才是妾身如今立足之根本,兄长为人,妾身不敢瞒报。”眼中已是泪珠儿打转,语调中带了哽咽之音。
我见犹怜!昊真扔下书本站了起来,捧着她的脸,动容道:“王妃心意,本王已经知晓,是本王让你为难了。”
邵柳儿微微摇头。
昊真:“这样吧,既是你兄长,本王也不为难他,你带些财物去赠予,让他自谋生路去吧。至於以后,如此歹毒的兄长,不见也罢。你意下如何?”
邵柳儿泪流点头,“妾身听王爷安排。”
昊真帮她抹了抹泪……
邵柳儿离去后,木九、车不冲、高渐厚、谢龙飞四人又陆续进来了,看着昊真的反应。
昊真低头看着手中信,一开始见到信,他自己也是看的后怕不已,不说什么两个儿子的安危,那句‘王爷若用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君无父之人,可曾念想陛下观感?’就足以令他心惊肉跳。
不是牛有道在信中的剖析,他还不知邵平波是利用自己父亲做掩护,是弃父於险境而逃,想想完全有这可能。
就凭那句话,他就再也不敢用邵平波了。
至於让邵柳儿看信,并非是想听什么见解,而是想借机看看邵柳儿的立场。
“幸好过问后得了牛有道的回信,令本王幡然醒悟,否则必误本王大事!”昊真仰天呼出一口气来。
在场几人一起拱手躬身,“是我等糊涂!”
昊真晃了晃手中信,“牛有道还算是守信之人,至少见了本王的信便允诺了不再动邵登云。他花了那么大的工夫对邵氏下手,定是耗了不少心血的,见信罢手,若真能做到,这个人情,本王领受了。”
……
“邵先生,有邵公子书信一封。”
院门口,一名馆所差役现身,朝院子里喊了声。
邵三省闻声露面,到了门口接了信,见信密封,正反未见字迹,遂问道:“何人送来的?”
差役回:“面生的很,我也不知是何人送来的。”
邵三省顺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银币赠予,差役喜笑颜开谢过。
邵平波的身形也闻声出现在了屋檐下, 等邵三省过来便问:“谁的信?”
“信封未署名。”邵三省说着边打开信封。
邵平波闭目,之后冷哼一声,“十有八九和晓月阁有关。”
邵三省拿出信看过后,无语抬头,继而回道:“大公子料事如神,果真是他们。”
邵平波开眼道:“直接送信来此,这个时候除了那帮见不得光的东西,也不会是别人,没什么好奇怪的,怕是不安好心!”
“欲招揽大公子投靠!”邵三省低声告知一句,手捧了信,端在邵平波面前让邵平波看。
既然知道晓月阁没安好心,这信没仔细检查过,不敢让邵平波直接接触,实在是知道晓月阁的鬼花样很多,一个搞暗杀的组织,有些时候的确是防不胜防。
见了信中内容,邵平波脸上渐露蔑视神情,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