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上身衣服没了,连手中刀也只剩下了半截,袁风上前问:“你没事吧?”
袁罡抓在手上一直没松开的钱票拍在了他的胸口。
袁风双手捂住胸口的钱票。
袁罡问:“有目标吗?”
袁风回头让一人拿了一只凌乱的半白假发过来,道:“车里面的,做掉的目标有误,是假的。”
袁罡:“现场清理好了吗?”
袁风:“只能做简单处理,炸出的痕迹太明显,短时间内无法完全复原成原样。”
袁罡立刻快步奔跑,一群人也立刻跟着跑去。
袁罡跑到了官道旁的山坡上看了看,的确只是简单填坑处理了一下,炸出的新土痕迹一时也的确无法处理干净。
一群人跟着袁罡跳下山坡,过了官道,冲进了另一边的山林深处。
大家蹲在一条溪流旁快速洗漱了一下,随后解了隐藏的马匹,纷纷翻身上马,冲出了山林,一路蹄声隆隆归去……
海上夕阳更美,一条大船,邵平波站在船头迎风,虽是半头白发,却依然是玉树临风,目光平静深邃,身后披风猎猎翻飞。
一只金翅冲破海天来到,不一会儿,邵三省手上拿了一封密信走来,禀报道:“大公子,那个红脸汉子查到了。名叫安太平,就是上次咱们品尝过的那个豆腐的东家,开了一家豆腐馆,据说是和呼延无恨的儿子呼延威合伙的买卖。这个安太平本是齐国边军的一员,据说被上峰诬陷,差点被杀人灭口……”他将安太平的大致来历讲诉了一遍。
邵平波:“一个卖小吃的,怎么会出入白云间的内宅,而且是照姐的闺房?”
邵三省苦笑:“这就不得而知了,具体情况,怕还是得要问苏小姐。”
邵平波静默了一阵后,问:“那一路人还没有消息吗?”
邵三省:“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消息回复了。”
“不正常,应该是出事了,看来真的有人要对我动手。谁要动我呢?我来此的消息高度保密,大家都掩饰了身份,知道的人不多,进出齐国皇宫都遮掩着,与昊云图见面时,他身边也不过只有一个大内总管步寻。昊云图目前是不希望我出事的,我来的消息应该不会对外泄露。这事有蹊跷……”邵平波自言自语一番,微微闭目一阵,忽又问道:“那个安太平的豆腐馆开了多久?”
邵三省怔了一下,略作琢磨,回:“从探子听说的消息来看,他到京城被免罪后,就开了那家豆腐馆,得有大半年的时间吧?”
“大半年…大半年…和牛有道来齐京的时间应该相差不大,大半年的时间就能进出照姐的闺房,不寻常……”邵平波嘀咕着,慢慢偏头看向了海面夕阳下垂的方向,心思似乎放在了欣赏美景上,嘴上却徐徐道:“让人把那个安太平的画像画下来,发往北州,让陆圣中看看认不认识。”
“是!”邵三省应下。
邵平波又补了句,“不走海路了,尽快靠岸,走陆路,船毁掉,驾船的不留活口。”
“……”邵三省愣怔,看了看海岸那个方向,提醒道:“大公子,现在靠岸走陆路回去的话,怕是要经过齐国和赵国之间的沙漠,那条路不好走。”
“走沙漠就走沙漠吧,让大禅山的人辛苦一下。”
豆腐馆,内院的小树林内,悬挂有‘伙计们’平常用来训练的绳索。
呼延威就坐在其中一根绳索上,晃荡着,宛若荡秋千一般。
袁罡走入,见他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上前问道:“你最近来的没那么勤快了。”
呼延威唉声叹气道:“累呀,正儿八经做事呢。以后怕是更没什么机会来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要被调去骁骑军随军了,不太容易回京城了。不过走了也好,家里有母老虎,人家是修士,我打又打不赢人家,也没个人帮我说句公道话,尽吃亏,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已无意京城繁华,走了就当是避祸。”
袁罡抓了根绳索,拽了拽,似乎是试了试牢靠程度,复又问:“外面传的热热闹闹的, 说英王要续弦,娶的是韩国北州邵登云的女儿,是真的吗?”
“嗯,真的。”呼延威点了点头,忽又呵呵自嘲道:“咱们自顾不暇,犯得着操心别人吗?”
豆腐馆外,一辆马车来到,停到了路边,路边等候的一个少女迅速钻进了马车内。
车内,已是妇人打扮的昊青青手里拿了把剑端坐。
少女进来后,立刻禀报道:“公主,确认了,三爷又进了这豆腐馆。”
锵!昊青青手中剑猛然拔出半截,冷笑道:“那家伙什么德性我还不清楚吗?豆腐馆能吸引他才怪了,这豆腐馆里肯定藏了女人,走,咱们捉奸去!”剑又插了回去。
少女顿时慌了,赶紧伸手拦住她,“公主,您可不能乱来啊!”
“乱来?呵呵,别让我逮住,真若是背着我偷女人,我把他阉了送进宫当太监!让开!”昊青青一把拨开了少女,直接钻出马车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