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云图眯眼问道:“谁那么大胆,敢动到朕的儿子头上,是三大派的人干的吗?”
步寻知他话里的深意,回:“目前情况不明,不知凶手是谁,金王震怒,已找了三大派的人请求帮忙查出凶手,老奴这里也找了,请校事台帮忙侦缉凶手!”
昊云图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查!”
扶芳园,树荫下,躺椅上,牛有道侧身蜷缩着,似乎在沉睡。
摇着团扇款款而来的管芳仪近前一看,略怔。
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躺椅上蜷缩的人,似乎感觉很冷,似乎给人一种无处可依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感触很深,是一种孤独,这么多年来,她虽然身处风花雪月中,但这种感觉一直如影随形,她一个人的时候经常这样蜷缩着。
眼前躺椅上的人,安宁沉静中似乎还透着一股身心疲惫的意味。
“有事?”似乎在闭目沉睡中的牛有道忽然淡淡问了声。
管芳仪抬脚踢了踢他的脚,“干嘛,大白天的在这里装什么死,起来!”
牛有道笑了,翻身,伸展着四肢,伸了个懒腰,身子一挺,睁眼坐了起来。
管芳仪抬脚勾了一旁的圆凳过来,双手一捋臀后裙子坐下了,翘了个二郎腿道:“魏除死了,应该是令狐秋找的人得手了!”
牛有道扭头盯着她,“你怎么知道?”
管芳仪:“京城这边的修士圈子里消息传开了,说是魏除昨天离京时,在路上遇刺身亡,这事闹得挺轰动的!”
“轰动?”牛有道狐疑,问道:“这种事,难道刺客还会宣扬不成?还是说有人脱险后对外宣扬?”
管芳仪:“据说消息是三大派那边的动静引起的,魏除出事后,金王找了三大派的人查找凶手。”
牛有道哦了声,疑虑才消,嘴里嘀咕一声,“昨天的事,令狐秋为何还不来?”
管芳仪又道:“还有,英王出京了,目标一家四口随行。”
牛有道顿时来了精神,“这么快?确认了吗?”
管芳仪:“确认了,英王那边派人过来通了气,接到消息,我也立刻让人打探查证了。昨天朝堂上,突然有人抨击皇族中有人私下走私战马出境,掌管皇族事物的西院大王反辩,双方吵成一团,后有大臣建议派英王清查皇族各地产业。英王推辞没能推掉,差事最后还是落在了英王的头上,英王事后从西院大王那边点了几个人配合,目标就在其中,今早出发的。”
“你还别说,这英王装的还挺像的,似乎在给昊云胜面子,自己带了女眷随行,还让随行清查的人员也带了家眷,摆出了游山玩水的样子,出城时,昊云胜还亲自露面给他送行呢。说来,这位王爷挺厉害的啊,看起来身不由己似的,不动声色地就把事给办了。昊云胜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事后若是知道了真相,昊云胜还不得气死!”
牛有道微微一笑,“你想多了,他既然敢做,肯定有把握不惹火上身,他不会为我的事闹得自己下不了台。”
管芳仪依然好奇他是怎么让英王答应帮这种忙的,再次询问。
牛有道岔开话题,指了指她的二郎腿,“红娘,我说你一个女人,端庄点不行吗?”
“端庄?我以前说有多端庄,就有多端庄,后来身边有一大帮人要养活,再冷脸对人还怎么做买卖?时间久了, 渐渐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两人正聊着,许老六来报,说令狐秋来了。
没一会儿,令狐秋快步来到,手里提了个布包。
“二哥!”牛有道起身相迎。
管芳仪冷眼斜睨,一副看令狐秋不顺眼的样子。
令狐秋也不多话,走到两人跟前,手中布包一放,打开,里面露出一只盒子,再打开盒子,赫然是一颗硝过的人头。
“事已成,魏除首级在此,三弟请验证!”令狐秋起身指点着,一脸兴奋。
牛有道反手隔空一抓,身后靠在躺椅上的宝剑入手,伸出剑鞘,拨了拨匣子里的首级,“看着似乎是。”
令狐秋没好气道:“什么叫似乎是,绝对是,我已经仔细验证过了,绝不会有误!”
牛有道手中剑鞘一拨,合上了匣子,感慨道:“除此大患,如释重负啊,二哥辛苦了!”
令狐秋:“隐患已除,事不宜冲,三弟当速速离京!”
剑杵身前,牛有道摇头:“暂时还走不了。”
令狐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趁现在金王顾不上你,当立刻离去,等到金王腾出了心思,到时候你怕是想走也走不了,咱们一番忙碌岂不白费?”
牛有道:“二哥有所不知,之前步寻派人传讯给我,说让我这几天准备一下,说是昊云图要见我!”
“……”令狐秋凝噎无语好一阵,最终问了句,“什么事要见你?”
牛有道叹道:“鬼知道什么事,我也正纳闷!”
坐那无动於衷的管芳仪以团扇挡了下脸,不忍看令狐秋那吞了苍蝇的表情,差点没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