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冷冷道:“你这个点最近表现得很不理想,远不如其他几个点,会主很不满,你自己心里有数吗?”
李五郎连忙道:“大管事明鉴,最近两个月,我们在汉中的茶庄收养了二十名孤儿,我们茶铺受先天不足限制,不可能像武馆那样公开招募弟子,但收养二十名孤儿已经很不错了,何况.......”
李五郎见大管事目光凌厉地盯着自己,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大管事哼了一声道:“你还想说什么?”
李五郎鼓足勇气道:“其实大管事应该知道,最近内卫查得很紧,卑职认为我们必须谨慎从事,一旦我们被抓,会主这么多年的心血都要付之东流了。”
李五郎的话让大管事脸色和缓了很多,他点点头道:“你说的话也有点道理,最近我们失踪了一名弟兄,着实令人担忧,也罢,长安不要有什么动作,我去给会主说,你等候消息吧!”
说完,大管事走出后院门,河边码头上停泊着一艘带蓬的小船,大管事上了船,直接钻进蓬内,小船迅速走远了。
李五郎站在码头上望着船只远去,他心中也有一种难以言述的不安,他不过是这个组织的一个小喽罗而已,他的任务是把每年赚取的利润上缴,并每年发展十个新成员。
他们的组织非常神秘,不要说首领是什么人,甚至连这个大管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李五郎都一无所知,而这个组织的其他触角,他只知道新丰县的一家武馆也是,他的几名伙计曾去那里培训武艺。
至於这个组织的宗旨是什么,是要成为天下最大的黑道,还是想造反成藩镇等等,这些李五郎也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蚂蚁,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毫无意义。
李五郎又想起大管事的话,最近失踪了一名弟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已经被内卫盯上了吗?李五郎一阵胡思乱想,忧心忡忡地走回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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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卫大牢内,一名内卫直长将一份口供放在王越的面前,“启禀统领,这是他的口供,三次口供都一样,应该不会有假!”
王越仔细看了一遍口供,对他道:“把这个人先保护好,不要被人干掉。”
“卑职遵令!”
王越又看了一遍口供,着实有点心惊,立刻起身去向晋王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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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宋此时也在晋王宫麒麟殿和张裘安商议军情,郭宋刚刚接到消息,朱泚的特使已经抵达崤关,显然是想和长安谈判。
张裘安微微笑道:“其实卑职能猜到朱泚的底线,他肯定是想用齐国三州换回崤函,但卑职觉得,齐国三州可以用豫州和颍州换给他们,殿下觉得呢?”
郭宋点了点头道:“相国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崤函既然拿到了,就不可能再还给他们,最多把渑池县还给他们。”
“其实微臣认为殿下小看了渑池县的作用,它虽然对我们意义不大,只是一座小县城,但它对朱泚施压更大,就像悬在洛阳头顶的一把刀,而且微臣认为,既然南方已经统一,下一步就该把绞索套在朱泚的脖子上,慢慢地加力绞杀,这次谈判不用再让步过多,没有必要了。”
郭宋负手走了几步,来到地图前,望着墙上地图缓缓道:“齐国三州对朱泚已经是死棋,他若不放弃,三万军队必定要全军覆灭,但我听说齐国使者王崇信也在洛阳,朱泚会不会想用李纳来和我做交易?”
张裘安抚掌大笑道:“殿下看得透彻,朱泚一向喜欢做无本买卖,他们肯定是想用齐国来做交易,殿下不妨把谈判拖上几个月,看朱泚怎么办?”
郭宋呵呵笑道:“相国说得不错,先拖上几个月再说。”
这时,侍卫在殿外禀报,“启禀殿下,内卫张统领有急事求见!”
郭宋点点头,“让他进来!”
张裘安也起身道:“时间不早,微臣也该回去了。”
张裘安心知肚明,内卫是晋王直管,不像晋卫府,有时候还可以让潘辽过问,而内卫的事情都不会让其他大臣插手。
郭宋也没有阻拦,张裘安起身告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