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贞元二年的正月,对长安而言却是大兴三年,正月初八是朱泚的五十五岁寿辰,文官百官放假一天,长安城到处张灯结彩,以示庆祝。
一大早,晋昌坊便传出消息,有人在金身阁的废墟上挖到一块白玉老碑,玉碑上竟然可赚‘李氏将亡,朱氏当兴’八个大字,这个消息立刻轰动长安城,金身阁曾经出现过天兆,这块玉碑在此地出现更显得神秘,更引人瞩目。
有人在现场亲眼看见过,那块玉碑绝对是一块老碑,至少在百年以上。
万年县县令带着大批衙役赶来,封锁了现场,紧接着两千金吾卫也赶来将晋昌坊封锁了。
京兆尹韩遵佑第一时间赶到太尉府,向朱泚汇报这件事,朱泚顿时喜出望外,他并没有派人去制造瑞兆,如果这块玉碑真是百年前的老碑,那岂不是天意?
朱泚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坐上马车急匆匆赶到现场,现场已经被官府和军队封锁,远远站着大批看热闹的百姓。
在金身阁的废墟上放着一张大桌子,玉碑就摆放着桌上,两名匠人正在仔细查看这块玉碑,朱泚到来,两名工匠连忙退下。
朱泚上前仔细查看这块玉碑,上面泥土还在,但字迹已经清晰可见,是用篆书所写,果然是‘李氏将亡,朱氏当兴’八个大字,上面朱泥的颜色已经变得发黑。
朱泚心中狂喜,天意啊!
“这块玉碑是怎么发现的?”朱泚又意犹未尽问道。
县令王蔷连忙道:“这里原来有一座墓,是公孙大娘的墓,后来棺椁迁走了,成了一座空墓,昨天上午有人在墓地泥土中捡到几件金首饰,消息传来,昨天下午就有很多人来挖泥土,昨天晚上这块玉碑就被人挖出来了,不在墓地内,在墓地旁边一丈外。”
“它真是百年老碑?”
“你们过来解释!”县令指着旁边两名匠人道。
两名匠人上前战战兢兢道:“白玉中有微土沁,土沁不深也不多,说明它时间大概在百年左右,然后再看朱泥,一般在三四十年后会变成紫色,七八十年后会变成黑色,朱泥变成黑色,而且黑得很深,可以推断他在百年左右,正和和土沁吻合,所以推断它的时间在百年左右,大概是武周后期掩埋的。”
“一百年前是什么时候?”朱泚回头问道。
京兆尹韩遵佑连忙躬身道:“启禀太尉,一百年前正好就是则天皇帝还政於睿宗之时。”
朱泚重重一拍额头,“天意啊!天意!”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喊出天意了。
朱泚当然知道这块玉碑的价值,在他五十五岁寿辰这天出现这么一块瑞兆,这是上天安排自己取代李唐啊!
朱泚渴望登基为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但每次都被劝阻,总说时机不到,现在时机已经成熟,甚至连天兆都出现了,这难道不是上天的安排吗?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朱泚想到了这句话,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
朱泚立刻对几名官员令道:“这块土地被征用了,我要在这里修建瑞兆楼,限十天之类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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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泚刚回到太尉府,刘思古和源休匆匆赶来,“太尉,听说晋昌坊出了块玉碑?”
朱泚得意洋洋道:“没错,一百年前埋下的玉碑,刻着‘李氏将亡,朱氏当兴’八个字,这是我今天最好的寿礼。”
“太尉不会真以为是天意吧!”
朱泚脸一沉,不满地瞪了刘思古一眼,“难道那玉碑是你们埋的?”
“不是!”
“不是你们埋的,也不是我埋的,那不是天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