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林晚荣正在疑惑间,却见大小姐眉头一皱道:“怎么像是婉盈的声音?她怎么来了?”
难怪有几分耳熟,可不就是陶婉盈那个小妞的声音吗?这小妞拟灵创伤好了么?怎么会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呢?
外面是两大帮派在火并,大小姐可不敢随意开门,便轻轻叫道:“外面来的是哪位小姐?”
“玉若姐姐,是我啊,婉盈!”果然是陶婉盈的声音传来,焦急地道:“路上出了些意外,我才晚了些,玉若姐姐莫怪。”
“是婉盈带着衙门的人来了。”大小姐欣喜道。
林晚荣哦了一声,这个姓陶的小妞恢复能力挺快的嘛,这么快就回衙门上班了。只是他们当警察的这效率,实在是低得过分了,老子都把问题解决了,现在要你们来做什么?
大小姐命人开了门,却见陶婉盈穿着一身火红的公服,一闪身就闯了进来。
萧玉若见只有她孤身一人,奇道:“婉盈小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到来?”
陶婉盈急喘了几口气道:“玉若姐姐,我们得了你的消息,便要立即赶来,哪里知道才出衙门,就得到消息说,都指挥使兵马在前方操练,路口全部封锁了,我们怎么也过不来。幸亏我家与程大人是世交,大人才恩准我一个人通过,其他人等,还都留在原处不动呢。”
果然是程德在背后捣鬼。林晚荣心里暗哼了一声,今天晚上风波迭起,先是程德带兵围了总督衙门,后又是黑龙会骚扰萧家。这都是他们有步骤的试探。
眼下场面虽然平静了,但外面两派的血拚,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大小姐见陶婉盈不顾自身安危,独自一人前来救助,心里也是感激,早已忘了那日陶婉盈随了陶东成劫道的恶作剧,拉住她的手道:“婉盈妹妹。你不顾安危前来救助,我萧家上下感激不尽。”
陶婉盈摇摇头道:“玉若姐姐,你莫要这样说,妹妹惭愧至极。那日我与哥哥那样待你,你不会怪我吧?”
大小姐知道她说的是劫道之事,便微笑着摇头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何况你当时也无心伤我,我哪里还会怪罪你。”
陶婉盈眼圈一红道:“一玉若姐姐,我现在越想,越是觉得我当日错得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鬼迷了心窍,竟要做出那等恶事。现在仿佛就是有了报应。自那日你们放了我与哥哥之后,大哥的行为越来越古怪。一天到晚在家里发脾气,乱扔东西,对下人们又打又骂,对我也是恶言恶语,像是变了一个人,爹爹也管不住他。而我,也以为自己当日被人玷污了——”
她泪珠簌簌,说不下去了,林晚荣听了这几句话却是眉开眼笑。我*,听陶婉盈这说法,那个陶东成肯定是瘘了,说不定正在暗地里准备绣花针,学那东方不改呢。对恶人就是该这样,高大哥这招果然厉害,老子真是太有才了。
大小姐见她落泪,知道陶婉盈是感怀她自己的遭遇,心里一阵不忍,轻道:“婉盈妹妹,你莫要担心,什么事都没有,都是有人作怪——”
“咳,咳——”林晚荣急忙干咳两声,以防大小姐说漏了嘴。大小姐忍住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恶人,把一个清白的女子吓成这幅模样,你该得意了吧。
林晚荣见了大小姐眼里的戏谑之意,心中暗叹,你这小妞,好了伤疤忘了疼,人家赔了两句不是,你就想把我都卖出去,这善心也泛滥得过分了些。
陶婉盈轻声对大小姐道:“玉若姐姐,我找了家里的丫鬟婆子验过了,我没有受人欺负。估摸着是那日你们将我放在路边的树林时,身上抆伤了些,所以才会有那些感觉。姐姐,小妹大恩不言谢。”
林晚荣耳力极好,早已将她的话听在耳中,心中偷偷直乐,骗骗小妞,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大小姐笑着道:“有什么谢不谢的。这些都是林三的主意,他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与你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用的着这样死去活来吗?所以就将你们放下,我们径直回金陵去了。”
陶婉盈见了林三,脸上一红,满是尴尬之色。当日她在街上,差点强迫林三认了那侮辱之罪,此时想来,心里甚是不好意思。但她一个女子,又怎能轻易认出这样的罪行,嘴唇嗫嚅了半天,才低头说道:“你,还安好吧?”
林晚荣哈哈一笑,大有深意地道:“托陶小姐的福,我近来一直安好。不知道陶小姐近几日可好?”
陶婉盈咬了咬嘴唇道:“我这几日也还安好。那天的事情,多谢你了,不然我——”她眼圈一红,便说不下去了。
至於嘛,做了个假现场,就把她吓成这样,这小妞以后会不会得了洞房恐惧症呢?哎哟,这可有点对不起她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