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模样,心神飘荡,忙低下头,不敢多看,免得一时兴奋,现了原形。
长平公主看着他白皙俊秀的面庞,想起小说里面的情爱描写,不由微
微动心,红着脸,微笑道:「我倒忘了一件事,真平姊姊说过,要你有空
和我们一起出宫,去见一个叫『李白』的人,听说那人,长得和你很象
呢!」
李小民吓了一跳,赶忙推辞道:「小人不敢!公主是万金之躯,如何
可以轻出宫门,若有什么闪失,小人便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长平公主柳眉一挑,揪住他的耳朵,叫道:「大胆小民子,我叫你
去,你怎么能说不去?说,你去不去?」
李小民正要摇头,脑袋上粉拳已经落了下来,重重打在头上,弄得怪
疼的,没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下来,苦着脸思索,该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见他满口答应,长平公主心情大好,搂着他坐到床上,伸手替他抚摸
着头上起的疙瘩,柔声抚慰,象在安慰一个小弟弟一样。
倚在长平公主温暖的怀抱里,感觉着玉手抚摸在头上,李小民只觉舒
服无比,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惬意:「有这么一个姊姊倒也不错,虽然总是
会倚大欺小地欺负自己,可是现在这样,倒也很舒服啊!」
看着天色渐晚,长平公主也不想母亲在吃饭时找不到自己,便安慰了
小民子几句,出门而去,临行前叮嘱他,自己说过的事,千万不要忘了。
看着她拿着书快乐地走上大路,倩影消失在花丛之中,李小民揉着头
苦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和李白会面的事,回头再说,现在得先找人通知陈德修,把那些禁书
都藏起来,再把这件事与自己有关的证据都抹掉,免得受到更大的损失。
现在,李小民也不禁暗自反省,为什么自己写的书会被禁,难道自己
真的是看书多了,被书站上的人传染,成了一个变态不成?
想了许久,李小民终於坚定地摇了摇头。他心里坚信,虽然那个时代
的人有许多都是变态,可是李小民自己,绝对——
不!是!变!态!!!
秦淮河的花船上,来了几位尊贵的客人,让才艺双绝的秦仙儿姑娘不
得不亲自迎接,为了他们,推辞了其他所有的客人,这已经是很少有的事
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其中一个客人拿出了太子殿下的金牌,自称是太
子请来的客人。因为太子殿下被禁足,不能陪他们前来,他们只好拿了太
子的金牌自己出来玩了。
能被太子如此看重的人,自然非同凡俗。因此无人敢於得罪他们,花
船的管理者忙将其他客人都请走,恭请这几位客人进来。
先来的两位客人,是两个俊俏少年,在这里等了一会,道是要在这里
等人。
男装打扮的长平公主坐在花船船舱中,看着栏杆外面的明月朗星,微
风拂来,不由一阵神清气爽,心中暗自欣喜,幸好自己偷偷出了宫,不然
的话,如何能到这闻名京城的秦淮河上,看到这般美景?
抬起头,看看远远坐在主位桌案后的秦仙儿,长平公主也不由暗自赞
叹,果然是秦淮河上最有名的美女,如此聪慧美貌,便是自己见了,也不
由心生怜惜。不知她的琴艺,是否也象传说中那般动人?
秦仙儿也在好奇地打量着她。这两个少年如此美貌俊秀,自来少见,
其中一个站在另一个的后面,看来倒像是他的僮仆。只是身上的衣服,却
不是僮仆的服饰,而是相同的公子青衫,这二人的关系,令人难测。
尤其令人惊诧的是,那站立的少年,模样倒像是上次见过的诗人李
白,若非年龄看上去甚小,稚气未脱,只怕秦仙儿也要认错。难道说,他
是那李白的兄弟不成?
注意到她的目光,长平公主回过头,看着垂首站立在自己身后的小民
子,心中有些纳闷和担心。自从出了宫以后,小民子就一直不说话,问
他,他也只说自己生了病,受了风寒,身子上下疼痛,活动不便,也不大
想说话。
若这样,自己强拖他出来,岂不是让他很难受?可是和姊姊已经约好
了,只有这个时间,大家才能都有时间聚在一起,若错过了,只怕再也无
缘见到那个酷似小民子的人了。
长平公主收回目光,暗自叹息。为了让自己高兴,小民子即使是病
了,也要强撑病体出门,自己待他,实在是不够好。
没有办法,也只等到回宫之后,待他好些以作补偿了。想到这里,长
平公主正要柔声唤小民子来一起坐下喝茶吃些果子,忽然听到脚步声响,
从舱门那边传来。
守在船头的花船美女们,候了不久,便见另外两个俊俏少年走上花
船,却是先前二人邀来的客人。她们慌忙引着这二人进了宽阔的舱房,随
即屈膝行礼退下。
长平公主坐在案后,看到和男装的真平公主并肩走进来的少年,眼前
一亮,暗自惊诧道:「果然和小民子十分相似,若不是稍高一些,皮肤微
黑,年龄好像也大个一两岁,简直就是小民子自己也认不出来!」
真平公主领着李白走进舱房,见到妹妹和小民子已经在这里等候,微
微一笑,拉过李白,向长平公主介绍道:「这就是李白,我从前跟你说过
的。」将自己的心上人介绍给妹妹,不由心中又是喜欢,又是羞涩。
李白踏上一步,向长平公主深揖到地,微笑道:「小生李白,见过
公……公子!」
听着他富含磁性的温柔嗓音,长平公主面色微红,站起来还礼道:
「见过李公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李白含笑谦谢,抬起头来,看到小民子站在长平公主身后,不由微微
一笑,道:「这位便是小民兄吧?久仰了,果然与小生甚是相似。若非小
生自知无兄无弟,只怕也要把小民兄当成兄弟了呢!」
小民子深深一揖,沙哑着嗓子道:「拜见李公子。小人身受风寒,行
动不便,让李公子见笑了。」
李白忙道:「小民兄既然有恙在身,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大家见上
一见,也就好了。」
真平公主却走到他身边,微笑道:「不要那么急着走,反正已经出来
了,不如高高兴兴地玩上一阵再回去吧。」看向小民子的目光大含轻蔑,
丝毫不把这个小太监的生病放在心上。
在她身边,李白心里却大不是滋味,暗骂道:「难道太监就不是人,
可以任由你们这么淩辱轻视么?哼,等会到了床上,不活活弄死你,我就
不是李小民!」
一点不错,这个自称李白的少年,才是真正的李小民。而对面那个举
动呆滞的小民子,乃是月娘假扮,附身在僵屍之上,勉强控制着它的动
作。而那个僵屍,却是被李小民女扮男装,将原来收伏的一个矮个美女僵
屍移动脸部肌肉骨骼,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虽然能撑过一时,李小民还是担心时间长了会穿帮。可是两个公主都
舍不得走,他也只能留下来,和真平公主一起坐在桌案后面,与长平公主
的桌案遥遥相对。
看到这一对有龙阳之好的少年情侣携手而来,秦仙儿心里大不是滋
味,勉强微笑道:「几位公子前来,令敝处蓬荜生辉,仙儿无以为报,只
能以一曲琴音奉上。」
李小民翻翻白眼,不大想听她弹的琴曲,便拱手笑道:「秦大家所弹
仙音,上次已经拜闻。我听说秦大家各种乐器俱都精通,不知能否拜闻秦
大家绝技?」
秦仙儿一怔,倒是头一次遇到直言不想听自己琴音的男子。却不生
气,微微一笑道:「既如此,仙儿便用瑟弹奏一曲,请李公子品评。」
旁边的小婢女慌忙去捧了一具装饰华美的瑟来,放在秦仙儿的桌案
上,将原来那张琴取走,侍立在一旁,偷偷看着那一对超美少年情侣,面
颊微红,芳心暗羡不止。
小小的香炉焚起了香料,一股淡雅的清香弥漫在堂中。秦仙儿肃容坐
在桌案后面,玉指轻弹,曼声唱诵,以锦瑟之音,配着她那曼妙的歌声,
听上去动人至极。
她的歌喉,美妙无比,即使是对古乐器不大感冒的李小民,也不禁听
得两眼发直,暗自赞叹道:「她怎么不去我们那个时代,长得这么漂亮,
声音又好听得不得了,用不了半年,就是一个歌坛新天后横空出世啊!什
么王菲、那英、四小天后,统统都要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真平公主与长平公主初闻仙音,更是神魂飘荡,面现迷惘之色,随着
她的歌声,如堕雾里云端。真平公主已是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李小民怀里,
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痴痴地听着秦仙儿的美妙歌声。
秦仙儿本是不忿上次李白对她琴音的轻慢,所以才一反常态,主动唱
起歌曲,以向他示威。待得一曲唱完,果然看到他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
呆呆地看着自己发怔,口水都似要流了出来,不由心中大感得意,微微一
笑,便似春光盛开,娇媚动人无比。
目光一扫,却看到他怀中,还抱着另一个少年,模样亲昵,不由大感
无趣,低下头暗自纳闷,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自己的同性,这岂不是奇怪至
极么?
歌声平息半晌,堂中数人才渐渐回神。李白不禁鼓掌赞叹道:「果然
是好瑟音,好歌喉!歌艺双绝之名,秦大家当之无愧!」
秦仙儿含笑谦谢。长平公主也回过神来,看到姊姊依偎在李白怀里,
一副痴迷的模样,不由微微一阵醋意涌起,轻哼一声,回头看看小民子,
心里想道:「黑漆漆的人,姊姊也会喜欢!还是小民子好,皮肤这么白
嫩,每次摸上去,感觉都很舒服!」
真平公主躺在心上人的怀中,痴迷半晌,方才醒觉,看到妹妹奇怪的
目光,不由大羞,挣扎着要从李小民怀中离开,却被李小民一抱住,双手
在身上暗自乱摸,弄得她羞惭无比,却不敢乱动让妹妹看出来,只是悄悄
地掐着李小民腰间肌肉,表示抗议。
看着那一对美少年公然在席上打情骂俏、相对狎亵,秦仙儿只觉不忍
再看,强忍着心中作恶,勉强笑道:「李公子诗才超人,不知能否再作一
诗,让我等凡俗之辈也能听到李白公子的好诗?」
李小民收回在真平公主身上乱摸的手,搔搔头,挖空心思想了半天,
忽然眼前一亮,悠然长叹道:「既然秦大家有命,小生自当遵从。」
他站起身来,倒背双手,在舱中踱来踱去,抬头望空中明月朗星,感
觉着夜风拂面的清爽感觉,回过头,深邃的目光看向秦仙儿,弄得她心中
一跳,目光又落向她面前的锦瑟,轻启朱唇,用富有磁性的嗓音,悠然长
吟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