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好处的事,他是不肯做的。虽然能杀了皇帝,轰动一时,自
己也多半闯不过大内侍卫的重重包围,命都要送在这里。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看到兰儿端着一个茶盘,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跪在李渔面前,颤声道:「皇上,请用茶!」
李渔唔了一声,伸手端过茶杯,随意地看了她一眼,却看得眼前一
亮:眼前的少女,虽然还只有十四五岁,却已是丽质天生,清丽至极,那
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几乎能把人的魂勾走。
按理说,她这个年纪,应该还未完全发育,可是以李渔的眼光,她胸
前一对椒乳竟然也不小了,在胸前轻轻跌荡,弄得李渔心里痒痒的,暗自
称奇,差点便要不顾身份,伸手去摸上一摸。
说起来,这还是李小民的功劳。虽然因为物质条件跟不上,让他不能
真刀实枪地干上一场,可是这两个月里,他却夜夜和兰儿睡在一起,最喜
欢摸的就是她的酥胸,在手指和唇舌的刺激下,兰儿的发育大大提前,虽
然还未达到云妃那样波涛汹涌的程度,却也颇为可观,比之同龄的女孩要
诱人得多了。
李渔一双色眼,色迷迷地打量着这美丽女孩,越看越爱。象她这样的
年纪,嫁人的在所多有,就是李渔的嫔妃,也有好些人入宫服侍君王时比
她还要小上两三岁。李渔也就是这些年一直没有来云妃寝宫,没有注意到
这朵含苞欲放的小花,不然早就将她采摘了。
李渔在这里色迷迷地看着兰儿,兰儿却是芳心颤抖,又惊又怕,直觉
地感到皇上那双眼睛里面,有着让她害怕的东西。
在屋里,还有两个人,也都变了脸色。
云妃又惊又悔,只恨自己没有见事之明,光想着把那个碍眼的小太监
打发得远远的,免得被皇上看出什么,怀疑自己和这俊秀小太监有什么暧
昧之情,谁想这小丫头竟然发育得这么快,自己还没注意,就已经变成了
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现在竟被皇上看上了,真是后悔莫及。
在梁上,李小民也是惊怒交集,紧紧抓住房梁,努力抑制着跳下去一
脚踹翻那个老色鬼的冲动。
在他心里,暗自怒骂道:「你个老不修,都多大年纪了,还敢偷看我
的兰儿!偷看也就罢了,你这老色鬼竟敢明目张胆地看个没完,当老子好
欺负吗?」
话虽如此说,他也知道这老混蛋手握天下,想杀谁就杀谁,想干谁就
干谁,想欺负谁就欺负谁,不由咬牙切齿,心中暗道:「当皇帝真他妈的
好啊,回头老子也弄一个当当,看谁还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
在下面,李渔已经在初见兰儿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呵呵笑道:「这个
小宫女,倒是生得标致。叫什么名字?」
兰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云妃忙在一旁答道:「这是臣妾宫中的小
婢,名唤兰儿。一向笨手笨脚的,倒是生得还算不错。」
李渔笑道:「好,好,今天夜里,就让兰儿给朕侍寝吧。」
旁边的云妃和梁上的李小民同时脸色大变,恨得几乎要叫出来。
云妃狠狠咬了咬嘴唇,却娇声笑道:「皇上,这小小丫头,懂得什
么,哪里会服侍皇上,还是让臣妾回去好好调理一下,待皇上下次来,再
让她服侍,皇上说这样好吗?」
李渔抬起头,看了看她,见她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兼之身材惹火,比
兰儿倒是更诱人一些,却也舍不得放弃这清丽可人的小婢,便呵呵笑道:
「何必以后再教导,便在今日,朕宿于你宫中,看你当场调教她如何服侍
朕,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看着皇帝铁了心要临幸这小宫女,云妃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暗叹本来
属於自己的临幸,现在却只能和这小丫头一起分享了。
李渔这里两全其美,梁上的李小民却怒得几乎吐出血来。虽然有心下
去一掌打碎这老色鬼的脑袋,怎奈外面侍卫众多,若真的这么干了,只怕
自己和兰儿都活不下来。
他狠狠一咬牙,心中暗道:「你不仁,我不义,哪天老子当了皇帝,
一定要干了你所有的老婆,为今天的事,报仇雪恨!要是放过你一个老
婆,老子跟你姓!」
未来终究还很遥远,李小民已经不能忍耐今天就被人夺走心爱的女
孩,他一咬牙,从怀里掏出那块收魂玉,默默念动真言,不一会,便见月
娘的影子,从玉上飘出,渐渐变大,在空中飞舞,白衣飘飞。虽是有几分
诡异的色彩,却也是素妆佳人,玉貌花颜,身上充满了静諡幽雅的气息。
李小民已经没有心情欣赏月娘的美貌,暗自催动传心术,将自己的想
法告诉了月娘。
前些天,他已经用天书所载的方法,与月娘订立契约,将她收为自己
的鬼奴,因此可以不用说话,便将心思传到月娘心中。月娘虽然不情不
愿,怎奈命悬人手,只得委委屈屈,含泪订下契约,做了他一生的奴隶。
这一刻,陡然听到李小民的命令,月娘吓得花容失色,呆呆地看着李
小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说笑。
李小民面现怒色,狠狠地瞪着月娘,心里大声下令,要月娘下去,用
她刚学会的歹毒仙术,攻击李渔!
月娘生前做了一辈子的宫女,虽然害怕皇帝的威严,却也不敢不听李
小民的命令,只得挥动衣袖,向下面飞去,十指尖尖,刺向前方。
李小民趴在房梁上,咬牙看向下方。但见宫室之中,雪白的衣袖漫屋
飘扬,一个白衣佳人,在空中飞来飞去,漫天倩影,长袖善舞,却带着鬼
气森森,弥漫了整个房间。
但这一切,也只有李小民一人能看到而已。别的人,虽然直觉地感觉
到浑身发冷,却不知所以然,只道是天气突变,或是自己慑于皇帝的威
严,因此才会觉得寒冷。
月娘在空中盘旋飞舞,终於不敢违抗李小民越来越强烈的命令,低低
地叫了一声,闪电般地向下方射去,十指并拢如刀,狠狠地插向李渔!
陡然间,万道霞光自李渔身上迸发出来,七彩绚烂,眩人眼目。月娘
正要扑到李渔身上,陡然被这霞光如狂潮般涌来,撞在身上,不由惨叫一
声,向后倒飞过去,若非有李小民用仙法护住她的灵体,只怕已然魂飞魄
散。
月娘的身子,霎时变得透明,几乎消逝。她也只能尽最后一点力量,
勉强飞回到上空,趴在李小民面前的房梁上,喘息呻吟。身子的影像越来
越淡,眼看就要消逝了。
这霞光,屋里的人也只有李小民能够看到。陡见此奇景,李小民也是
大惊失色,心里叫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说,真龙天子身上,真的有什
么霞光护体不成?」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万念俱灰:「他是皇帝,我不过是一个小太监,
现在连仙法都不顶用了,我又拿什么跟他去斗?」
可是再向下看,却见李渔色迷迷地呵呵而笑,一双色眼在兰儿身上转
来转去,已经伸出手,想要去摸兰儿的脸蛋了。
李小民心中大怒,暗自叫道:「要是连兰儿也被他抢去了,我活着还
有什么意思!早晚都是一死,这太监生活,老子早就过够了!」
想到此处,他抬起食指,狠狠一口咬破,」噗」地一声,喷在面前的
月娘身上。
月娘已是浑身无力,正趴在那里等着魂飞魄散,满心凄苦。本来在林
中过着那悲苦的日子,足有百年,已是难熬;后来又被一个小孩子收伏,
跟着他做鬼奴,更是倍觉屈辱;现在被他逼迫,不得不去攻击皇帝,却被
真龙天子护体霞光激在身上,眼看便要魂飞魄散,不由万念俱灰,泪珠一
滴滴地落下,洒在房梁上面。
陡然间,一股热流喷到自己身上,月娘灵体一震,只觉浑身火热,灵
力大增,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却见李小民盘膝坐在梁上,满面通红,两
眼喷火,那威风凛凛的模样,便似金甲天神一般,而身上竟也迸射出万道
霞光,千条瑞气,环绕身边,不由惊讶至极,呆呆地看着李小民,心神动
荡,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
李小民并未看到自己身边的奇景,刚才拼命运用仙法,喷出一口精
血,也觉精力大损,勉强抬起手来,指向下方,涩声道:「去!」
月娘盈盈从房梁上站起来,浮在空中,满怀敬畏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再看下面的皇帝,身上的瑞气竟然已被李小民满身霞光镇住,颇有衰退之
状,不由惊喜交集,心里感觉到李小民又在催促自己,再不敢犹疑,双袖
一挥,整个灵体,便似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向下射去!
这一刻,这白衣佳人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十指尖尖,并拢如刀,
整个灵体飞射而下,满屋飘飞的白色衣带,似要将整个屋宇,笼罩其中!
周身的灵力,已经集中到指尖,月娘的掌刀,便似箭尖般,直射入那
已现老态的皇帝胯下,灵体如箭射落,直穿过空中,射入地面,没入地
下。
这个时候,李渔的手,已经伸了出去,不顾兰儿的惊慌躲闪,正要抚
上她雪白粉嫩的面颊,陡然间,忽然觉得身上一寒,手不由停在半空中,
脸上也现出了古怪的神色。
他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里,手依然停在空中,满脸古怪之色,默默地
不动。
兰儿已经是吓得呆了,含泪看着皇帝,知道自己的初夜已经逃不过被
皇帝夺走的下场。虽然这是每个宫女都梦寐以求的好事,可是在她的心
里,却浮现出小民子哥哥那俊俏的面容,不由心如刀割,泪水如断线珍珠
般,滑过面庞,落向地面。
云妃也是呆了。不知道陛下是怎么回事,突然停下不动,象个木头人
一般呆坐在那里,眼珠也不转一下。
她呆呆地看了李渔许久,终於忍耐不住,大着胆子叫道:「皇上,皇
上!」
叫了几声,李渔才回过神来,呆呆地收回手,只觉下身一阵阵地紧缩
发冷,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太监、宫女的面,脱
下裤子检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颇为难受。
这个时候,李小民比他还要难受。刚才他拼着大损精力,喷出那口精
血,为月娘补充了力量,现在只觉浑身无力,只能趴在房梁上,一动也不
敢动,知道若被侍卫发现,自己现在就连逃走的力气也没有,多半会被宫
里的管事太监乱棍打死,以惩罚自己的大不敬之罪。
李渔呆坐了一阵,费力地站起身来,只觉腰酸背痛,再无心思寻欢作
乐,冷冷地道:「摆驾,去崇明殿!」
云妃大惊失色,嗫嚅道:「陛下不留下来用膳吗?」
李渔却是理都不理,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门去,在太监的扶持下坐
上车辇,一摆手,带着大队随从,绝尘而去。
云妃领着宫女们在门前跪送,看着远去的车驾,想想自己这么多年苦
候,竟然只等来了这样一个结果,不由伏在地上,痛哭失声,满心怨恨伤
痛。
李渔回到自己平日所居的寝殿,偷偷地检查自己的身体,不一会,又
令人召集太医入殿诊断,待得那些太医面如土色地出来时,每个人脸上,
都带了伤,却是被盛怒下的皇帝失手打伤的。
在金陵城中,一个奇怪的谣言传了出来,道是大唐的皇上年纪老迈,
性能力不足,已经无法临幸妃嫔,正在到处遍寻名医,治疗自己的阳痿之
症。
听到这个消息,各地的医生闻声而动,凡是对此有些研究的,或是有
祖传秘方的医生,都向金陵城赶去,献上秘方药丸,只望能治好君王顽
疾,以获取厚赏。
怎奈李渔的病甚是古怪,来得快,去得慢,不管多少名医来诊治过
了,还是束手无策,没有让他有一点起色。
自此,皇宫之中,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