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背后指使了。
於是乎,大家下意识的看向刘健,看向谢迁,看向李东阳,或看向马文升、张升人等。
背后撑腰的人,是谁呢。
又或者,更有人骇然的看向弘治皇帝。
莫非这是陛下纵容,有意而为之。
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时候,是极微妙的。
固然有巴望着想要上位的人,瞅准了这样的时机,想要一飞冲天。
可更多心不够大的人,却最害怕这样的局面。
储君之位,绝非只是一个册封这样简单。
而是围绕着储君的身边,宫中会布局一个围绕在储君身边的班子,一旦储君易位,这就意味着,一个新的班子,要形成。
一橙风血雨,也就扑面而来了。
人们更是骇然的看向朱载墨皇孙莫非等不及了?
太子固然是皇孙的父亲,可天家的情感,是极微妙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弘治皇帝微笑,他看了曾杰一眼。
心底,弘治皇帝也暗暗诧异。
此人何以敢如此大胆,当着朕的面,议论朕的家事。
越是这样不起眼的小人物,弘治皇帝心里越是警惕,他笑吟吟的扫了刘健等人一眼,依旧含笑:“是吗?”
曾杰有点心虚了:“正是。”
“借你吉言。”弘治皇帝轻描淡写的点点头,说着,左右看了看:“太子去何处了?”
萧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陛下的反应,让他有点猜不透,忙道:“方才还见着,此后,便不见踪影了。”
弘治皇帝亲昵的拍了拍朱载墨:“孙儿,你听见了吗,有人在夸奖你呢。”
朱载墨道:“陛下,孙臣当不得夸奖,孙臣年纪还小,只谨记着好好读书学习,孝顺大父和父亲。”
弘治皇帝笑了:“是啊,人要谨守自己的本分。”
这话,却不知是对谁说的。
似乎话里有太多的玄机。
莫非是说,太子没有谨守本分,是以陛下出巡,才一下子闹出这么大的事。
又或者是在警告曾杰,让他一个小的员外郎,不要多事。
甚至是敲打曾杰背后的人?
弘治皇帝道:“上车吧,回京。”
他一声令下。
众臣才松了口气。
只有曾杰一头雾水。
弘治皇帝桥皇孙朱载墨上了御车,在车里,弘治皇帝靠在了沙发上,脸色阴沉。
朱载墨见状,低声道:“大父,不开心?”
弘治皇帝阖目,随即眼神猛张,眼眸里掠过了一丝锋芒,不客气的道:“区区一个员外郎,竟敢间吾父子。”
这个间字,是离间的意思。
朱载墨倒是显得很平静,他一点都不担心,大父怀疑自己有什么企图,朱载墨道:“既然如此,大父为何不立即治那员外郎的罪,以正视听。”
弘治皇帝曳:“载墨,你还太小,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区一个员外郎,有这样的胆子吗?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人,可偏偏,朕方才面上不露声色,却细细观察了诸卿的脸色,见他们面色如常,心里便更生出了疑窦了,到底是何人,主使了这个员外郎,倘若此人,不在庙堂之中,又会在哪里,莫非是宗室”
“或许,只是此人临时起意呢。”朱载墨笑吟吟的道:“大父,只不过是想借此揣摩大父的心思,想要一飞冲天也是未必。”
“没有这么简单。”弘治皇帝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儿:“所以朕才没有露出什么声色,且先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你的父亲。”弘治皇帝不禁气恼:“苍蝇不掇缝蛋的啊,你看看他,不在御前伴驾,招呼不打,又不知去哪儿了,他一丁点都不知道人心险恶,成日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有方继藩,也不知跟他去哪里胡闹了。哼,等朕不在了,他们两个,冲早被人给害死还不自知。”
朱载墨一脸惭愧:“父亲和恩市错,孙儿自是也有错在身,父债子还,孙臣”
弘治皇帝挥挥手:“你歇一歇吧,朕有些困乏了,等过几日,或许,那员外郎的事,就可水落石出。”
“是。”
方继藩和朱厚照气喘吁吁的飞马到了新城。
这一条道,乃是皇帝回宫的必经之路。
放眼看去,这新城的边缘,是连绵不绝的棚户区。
朱厚照气喘吁吁,满头是汗,却来不及歇息,不停道:“父皇的御驾就要来了,赶紧,赶紧的,却不知那些该死的家伙,准备的如何了。”
方继藩道:“殿下放心,肯定稳妥的。”
说着, 又飞马朝前狂奔数里,而在此却是无数人涌了出来。
数十户为一个虚,三个虚为一个杏,杏之上,还有大队。
这曾经数十上百万的灾民,就这么井井有条的组织了起来。
这学员和差役深入了灾民之中,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将民婚织起来。
大清早的时候,大家到食堂吃过了粥饭,所有人都没有去上工,跟着自个儿带队的学员,便先凑在一起做好准备了,哪一个虚在哪个位置,学员们都是烂熟於心。
得让陛下花了银子,听到一个响啊。
这是方继藩的宗旨,谁有钱,谁就是大爷,陛下掏了七千万两银子,那更是大爷中的大爷,灾民们得了实惠,现在能吃饱疮了,不该向大爷有所表示,那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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