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到底啥玩意来着?
弘治皇帝忍不住道:“厂卫这般的不用心?”
萧敬打了个寒颤。
心里说,咱能说啥,那姓方的,隔三差五的造新词出来,天知道这玩意到底是做啥的,他说叫交易市场,那就是交易市场,可怎么个交易,怎么个市场法,咱若是知道……咱还做太监?
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吐槽,萧敬弓着身,苦着脸道:“陛下,奴婢……万死!”
弘治皇帝淡淡的道:“不过……你确实是什么都不懂。那国富论里,早注定了,交易者,易物换物也,市场者,市集也。此乃古语,这四个字凑在一起,便是货物交换之地,想来……是因为新城尚没有东市和西市,因而要易物换物,怕也不易,这交易市场,大抵是和西市和东市一样吧。”
“陛下真是英明啊。”萧敬翘起大拇指。
弘治皇帝低头:“要多读书啊,这方继藩又要开办市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是。”萧敬连连点头。
弘治皇帝说着,便又继续看了奏报,这奏报里,还有关於定兴县所发生的事。
边看,弘治皇帝不禁皱起了眉,又道:“镇国府曾在定兴县大规模的囤积土地?还有这刘瑾……居然勒索百姓财物?”
“这……”萧敬淡淡道:“这个,奴婢也不知,只是定兴县那儿报来的,要不,奴婢去问一问?”
弘治皇帝淡淡道:“刘瑾好歹也是忠义之士,不至如此吧。”
他说着,却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萧敬眼底里,显得有些失望。
…………
定兴县。
镇守太监行辕。
一个书吏战战兢兢的进去,啪嗒一下,书吏拜倒在地。
堂中没有点灯,显得很昏暗。
在这昏暗的大堂深处,一个人在案牍之后,隐藏在阴影之下。
书吏看不见对方的脸,可一进来,却已是魂不附体。
他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牙关打颤,磕磕巴巴的道:“见过干爹……干爹……打探出来了,这些日子,有一些锦衣卫的人,一副行商的打扮,四处……四处都在搜罗证据……”
那阴影中的人,似乎是起气定神闲,案牍上,是一片片切好的瓜。
这人取了瓜,低头啃着,啃得很认真……
书吏更是吓得魂魄聚散,嗓子仿佛堵着了一般,期期艾艾的接着道:“他们……他们四处在打听干爹您的事……干爹啊……他们……只怕……只怕……”
那阴影之中,依旧看不见书吏干爹的脸,隐藏在这阴影之后,只有哢抆、哢抆,啃瓜的沙沙声。
“儿子觉得,想来是宫里头有人想要针对干爹您……他们这般作为,该是在罗织证据……”
一片瓜吃完了,又是一片。
而稳稳坐在阴影之后的人,却依旧笃定无比。
“干爹哪,不只如此,他们还打探了此前囤地的事……似乎……似乎……这事,还牵涉到了一些方都尉……”
哢抆……
这一次的哢抆,格外的与众不同。
说到此处时,书吏却是打了个激灵。
接着,磕头如捣蒜:“是儿子该死,是儿子该死,儿子……儿子事先竟然没有察觉,居然让人有机可乘,儿子万死……”
咚……咚……咚……
他的额头,狠狠的撞击着地面,像是一点不会生痛似的,而这额上,已经磕出了血,殷红的血,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下,一滴滴落在这青砖上。
“儿子……罪该万死!”书吏声音中显得十分惊恐。
吃瓜之人,虽是一言不发,却更令他觉得恐惧,他牙关颤抖着,身如筛糠的抖动。
啪嗒……
一个瓜皮自黑暗中飞出来。
稳稳的,直接摔在了书吏的脸上。
阴影中的人,终於缓缓的站了起来,用浑厚的男中音突然发出了咆哮:“萧敬,你大爷的,你想整咱也就罢了,你还想查咱的爷爷!”
书吏狠狠的将头埋下,五体投地状,身后的衣襟,已被冷汗浸的湿透了。
一律斜阳落进来,照在了那阴影之中的脸上,刘瑾面带狰狞,双目似血!
…………
通知一下,败家子会有两个名字,网络上,叫明朝败家子,媒体方面,叫《明颂》。
老虎是个理性眀吹党,这个名,挺喜欢的。嗯,大家记好了……《明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