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成的胸甲和膝甲,仿佛不惧严寒般的暴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
她们的眼神充满敌视和戒备。如果平时看到这样一支战象队伍,筠州人会立
刻关闭城门、敲响铜锺,防备蛮族的攻击。
然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巨象背上的物品吸引。那是一堆堆如小山般的粮
食,每一头的负重都足有近百石之多。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泛起一个念头:难怪昭南人能把粮食运过来……
在昭南人的引领下,巨象一头头走近临时的粮棚。接着女武士吹响号角,长
毛巨象扬起长鼻,将粮食一包包卸下,由昭南人交割清楚。
官吏们愈发忙碌,跑来清点象队运来的粮食。江边只留下四五、名小吏,木
筏不可避免地越聚越多。
忙碌间,忽然有人道:「咦?那不是王团练吗?」
王团练主管乡兵,常平仓的仓丁说起来都是他手下。那些吏员虽然不是他的
僚属,但和王团练早已熟稔,这会儿都迎上去与王团练寒暄。
不知双方说了些什么,能看到不少吏员都面露难色。接着王团练把手放到吏
员袖中,再拿出来时,那些吏员都露出笑容。
滕甫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插曲,甚至对巨象也没有多加留意,他的眼中只
盯着那些粮食。常平仓被烧、前线断粮,他这个筠州最高长官压力不可谓不大。
昨日敲定这三十万石粮食的交易,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只是昭南人甚为固执,一口咬定要钱粮两迄。由於所需款项甚多,即使挪用
军饷还有三万多金铢的亏空,他已经招集城中的商贾,希望他们能联名作保,先
买下这批粮食。
膝甫巡视一圈便赶往衙门。城中的商贾早已等候多时,对於宫府摊派式的作
保,商贾们都有些无精打彩。最后日昌行的周铭业提出,不如将余下的粮食由各
家认购,一旦官府凑出钱来便原价卖给官府。
这样官府若是无钱购买,各家得了粮食也不吃亏;有钱购买,各家只当给官
府保管几天,蚀些仓储的费用也是应该的。
一众商贾立刻打起算盘。粮食过手一趟看似不挣钱,其实里面有大把捞钱的
机会。九百铜铢的价格比市面收购价要低出一成,眼看前线剿匪不顺,粮价还要
再涨;如果官府无钱购买,粮食放在手中等於自家落得便宜。纵然官府拿出钱来,
自己大可以偷梁换柱,以次充好,些许仓储费用一转手便挣出来。
滕甫哪知道这些商贾算盘的精明?他见各家商贾气氛踊跃,你一万石、我五
千石地把粮食认购下来,心情也是大好,当即拍板与昭南的使者结清粮款。
程宗扬也应召而来。这些商贾虽然都是精明奸猾之辈,但决定权不在他们手
中,再精明十倍也不过是自己棋盘上的棋子布局。
借用滕甫的虎皮,把自己手头的三十万石粮食推销出去,程宗扬便离开衙门。
「王团练那边呢?」
「上钩了。」
「好!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程宗扬道:「我让他死得明明
白白!」
官吏们点验的速度越来越慢,一直到夜色降临还有数百条木筏没有点验入库。
零乱的木筏铺满江面,那些官吏顾不上仔细盘查,只看一眼便将三百石粮食
入帐。
一直忙到深夜,搬运粮食工作的才告一段落。没等那些官吏入睡,一场突如
其来的大火再次席卷常平仓,火势蔓延,江畔来不及入库的木筏也被波及,一部
分沉入江底、一部分被江水冲散。
入库的粮食多少抢救出一些,已经点清、还没有入库的粮食尽数化为乌有,
算来损失比入库的部分还大。
一夜之间,滕甫两鬓已经生出白发,让闻讯赶来的程宗扬吃了一惊。
「老夫虑事不周,」滕甫口气沉痛地说道:「焉知三令五申,常平仓还会失
火。」
「大尹不必心忧,草民刚得到一个消息,赶来禀知大尹……」
「议和!」闻言,滕甫惊呼一声。
「正是。据说江州刺史亲自入营,已经谈了数日。」程宗扬讶道:「这样的
大事,筠州竟然没有听到风声,真是……」
滕甫打断他。「军务非你所能谈论。」
「草民孟浪了,但是……」
滕甫的心头翻翻滚滚,无心细听。前线已然断粮数日,催粮的急报虽然一日
数趟,却一直没有撤军,已经让他有所疑心;听到这个消息,他已经狺了九成。
可恨那些骄兵悍将自行其事,对自己隐瞒和谈的消息,否则自己何必以重金购下
昭南人那批粮食!
思绪纷扰间,滕甫忽然注意到程宗扬尚待续言,问道:「你说什么?」
程宗扬恭恭敬敬地说道:「草民说,筠州粮价腾贵,民受其苦,既然眼下开
始和谈,前线已经不十分缺粮。草民的意思是敝粮铺今日就调低粮价,以八百铜
铢一石的价格出售,好让城中百姓能松一口气。」
「好!好!好!」滕甫终於听到一个好消息。他受的是文士教育,一直认为
粮价越低,百姓越是丰足。
唐国粮价一度贱至斗米三钱,被誉为盛世;八百铜铢一石虽然超出盛世的标
准二十倍,但较之昨日的价格已降低四成,让他喜出望外。
虽然还笼罩在常平仓失火的阴影下,但前线已经开始和谈,看来这场由贾师
宪一人挑起的战争很快就会结束。滕甫心情转好,又与程宗扬盘桓许久。
交谈中,程宗扬无意中说道:「常平仓两次失火着实蹊跷,据说都是西南方
向起的火,是不是风水不对?」
「风水只是无稽之谈,你年少无知,断不可轻信这些妄言。」滕甫教训一句,
然后慢慢道:「你方才谈的经济之术虽然有几分道理,但终究不是正道。你年纪
尚轻,应该读些圣人经义,以证大道。」
程宗扬唯唯谢过,表示自己一会儿就买几本圣人书读读。
程宗扬虽然是无意之谈,滕甫的心里却生出一丝疑虑。待程宗扬一告辞,滕
甫立刻叫来州中捕头,让他查勘失火的地点。
「滕大尹是个好人,也算是个好官。可惜对经济一点都不懂。」程宗扬道:
「所以说,只有德行是不够的。论起办错事的能力,有德无才和有才无德也差不
了太多。」
秦桧道:「无才无德之辈?」
「王团练嘛。一个小地方的地头蛇,连才都没有,想干出天大的祸事也没那
个本领。」程宗扬笑道:「不过他胆子倒大,给他五千石,他敢弄出两万石,真
以为他在筠州就能一手遮天了?」
宋军与江州和谈的消息如同失控的野火,半日间传遍整个鹤州。各粮行有心
维持高价,但程记粮铺八百铜铢一石的价格像一记闷棍,把那些囤粮的大户打得
眼冒金星。
但对於筠州百姓来说,最轰动的消息莫过於横行筠州多年的王团练突然间银
铛入狱,与他同时下狱的还有十几名吏员。
紧接着官府从王团练位於江畔的库房抄出两万石粮食。经那些吏员供认,王
团练借常平仓入库的机会,用两万石劣米从库中换了两万石新粮。
随后刑捕房在失火地点的勘验查明,王团练混入库中的劣米不仅掺杂了大量
石砾,甚至还将枯枝树叶塞进蒲包冒充粮食,最终酿成大祸。
甚至有传言称,王团练手下涉及此事的一名得力管家和数十名乡兵,都被他
暗中灭口,至今没有找到屍体。
滕知州闻讯大怒,上奏禀明常平仓失火的原委,同时奏请夺团练王某官职,
籍没家产,斩首示众。
王团练倒台的消息传开,筠州人的愤怒一下子爆发出来,当天晚上?无数揭
发王团练勾结官吏鱼肉百姓的控诉,堆满知州衙门的书房。
程宗扬弯腰钻进牢门,然后跺了跺脚、整了整衣服。接着一只生满鬃毛的大
手从后面伸来,提着灯笼照亮昏暗的牢房。
曾经号称筠州一霸的王团练,这会儿戴着重枷靠在一堆乱糟糟的稻草中,再
没有半点往日的风光。
程宗扬笑着拱了拱手。「向王团练道喜了。哦,现在你已经不是团练,该叫
你的本名王天德了。」
王天德脸上的肉抖了几抖,眼中露出凶光:「虎落平阳被犬欺!小崽子,等
老爷出去,有你好看的!」
「出去?没那么容易吧。」
「不就是常平仓失火吗?」王天德恶狠狠道:「最多籍没王某的家产,刺配
充军,难道还能开刀问斩?」
「真让你说着了。」程宗扬笑眯眯道:「刑部已经拟定大辟,就是砍你的脑
袋,而且不用等到秋后,旨到即斩。文书送到筠州大概要十几天,也就是说你只
剩下十几天好活了。」
王天德怔了一会儿,然后嘴巴哆嗦起来。
程宗扬心里冷笑,生死关头还能面不改色的好汉毕竟是少数。
「在此之前,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在筠州的几处宅院已经被官府查抄,
所有家产全部籍没,还有贵府的女眷全部被官卖为奴……」
青面兽提着灯笼,一手掀开大氅,从怀里推出一个妇人。那妇人跌跌撞撞过
来,被程宗扬一把拉住。
那妇人的两手被草绳绑着,头上的珠簪银钗早被人拔净,头发插了根草标,
神情惊惶而麻木。
「在下听说王团练的夫人生得标致,特意买下来……」程宗扬托起妇人的下
巴,笑道:「果然没有让在下失望。」
王天德吼道:「小崽子!不要欺人太甚!」
程宗扬脸色一变,「欺你妈的太甚!我来筠州做生意,为了和气生财,一让
再让,你却得寸进尺!你这些年干的破事不用我一桩一桩向你仔细说了吧?我的
女人你都敢要?瞎了你的狗眼!」
王天德连声叫骂,程宗扬只当他是疯狗放屁。他大模大样地捏了把那妇人的
脸蛋:「年纪虽然大了点儿,模样还过得去。」
那妇人迭遭惊变,家宅被抄,自身被卖,又被半人半兽的怪物一路挟持,早
吓得傻了,神情木木的,说不出话来。
「屁股扭过来,让我摸摸看。」
那妇人似乎惊醒过来,双腿一软,扑倒在地。「求求你,饶过我吧!我一个
妇道人家,在宅子里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别装了。」程宗扬冷笑道:「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仗着你丈夫的名
头骄纵儿子,打死婢女,欺压良善,这些事没少干吧?」
那妇人的脸色变得灰白。
「如果不是你在旁唆使,非要我的婢女给你儿子冲喜,王团练会下黑手打死
那两名美婢?按规矩,你本来该被卖为官妓,本少爷发善心把你买出来,你倒不
愿意了?难道非要卖到妓院才开心?」
那妇人咳哆嗦嗦的不敢开口。
程宗扬一指青面兽:「要不我把你指配给他?」
那妇人惊叫道:「不!不!」
程宗扬双指一捻,打了榧子。那妇人脸色时青时白地挣扎片刻,然后认命地
垂下头,慢慢扭过屁股。
程宗扬张手抓住她的臀肉,一边隔着衣物摸弄,一边道:「不错不错!又肥
又软,保养得挺好。以后就叫你媚猪吧。」
那妇人再不愿意也不敢反对,只得低低应了一声。
「今天老爷心情好,在这儿收用你吧。」说着程宗扬在她的臀上拍了一把,
「媚猪,把裤子脱了!」
王天德怒吼如雷,喝骂声在室内不停回荡。看守牢房的衙役早被秦桧拿钱喂
饱了,远远避开死牢,谁也不往这边看一眼。
王天德的喝骂声中,不时响起程宗扬的笑语。虽然他语调轻松,但无论王团
练骂得再响,总压不住他的声音。
「人算不如天算啊!王团练,你拿钱就行,还想要我的女人?结果一笔生意
蚀了老本,把婆娘都赔给我,真是亏大了。」
「啧啧!好一个又圆又翘的大白屁股,干起来一定很爽!」
「生过娃就是不一样,屄洞有够松。青面兽,估计你的鸡巴都能杵进去!」
「等等……把屁股扒开点儿!」
「老兽,你来瞧瞧媚猪的屁眼儿,是不是逻足个雏儿?」
「后庭花都没弄过?老兽,你真没情调!」
「哈哈,王团练,尊夫人这么妙的后庭,你居然没碰过,真是暴殄天物……
难道是专门给我留的?」
「王团练,尊夫人前面的苞是你开的,今天我给尊夫人开后面的苞。咱们这
算不算是哥俩好?」
「喂,姓王的,你叫那么响有鸟用啊?你能咬我吗?媚猪!过来咬一个让你
老公看看!」
在媚猪的尖叫声中,白生生的屁股被肉棒洞穿。她原来根本没把那个外路来
的年轻人放在眼里,一个商人再有钱也是被自己丈夫随意揉捏的软柿子,直到这
会儿像母狗一样撅着屁股,被那个年轻商人顶着屁股捅进体内,屁眼儿被火热的
大肉棒干得裂开,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一番云雨之后,媚猪跪在地上,一边给新主人口交,用唇舌舔舐主人阳具上
的污物,一边身体不停地痉挛。一股混杂着血迹的精液垂在她白——的屁股下,
一直淌到王团练的木枷上。
王天德趴在地上,重重喘着气,胡须上全是白沫,忽然「哇」的吐出一口鲜
血。
程宗扬把阳具上的口水在媚猪的脸上抆干净,然后收起来,慢条斯理地系着
衣带。
「想不想见你那个废物孩儿?」
媚猪犹豫了一下,然后连忙摇头。
「不用怕,我一会儿送你去见他。」程宗扬笑道:「看来废物也有废物的好
处,这么大的案子,令公子竟然没被牵连进来,只不过家被抄了,人被扔到路边
当乞丐。在下怕他不小心被冻死,特意派人把他送到南边的山里。王团练,你知
道南边的山里有什么吗?」
王天德面容扭曲,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本来你得罪了我也不至於这么惨,可你就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狼!」程宗扬
咬牙道:「一整个荆溪人的村寨被你的管家和手下毁了。男的杀,女的奸,连孩
子也不放过,村子被放火烧了一半!我若再放过你,天知道你还会害多少人?因
此我对荆溪人起誓,让你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程宗扬冷冷道:「你放心,令郎和尊夫人到了村子里,肯定会受到幸存荆溪
人的盛情款待。」
媚猪在旁听着,眼中的惧意越来越深,忽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哀声求道:
「主子,奴婢会好好伺候你,求——」
程宗扬一摆手,青面兽张开大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像抱起一个婴儿般的
塞在衣内。
「我不会杀你。」程宗扬对王天德道:「宋国自有法度,你的下场是押赴法
场,明正典刑,让世人都看到你的下场。至於令郎和尊夫人的生死也不由在下说
了算,是死是活,看他们自己的造化。我只能告诉你,你死得一点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