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零
“你……”
“呀,耽搁了不少时间呢,不能让风王久等,改日再与军师聊,久微先告辞了。”久微拂开脸畔被风吹乱的发丝,从容越过任穿雨。
“你……等……”任穿雨转身,想唤住他,奈何对方听而未闻。
那背影瘦削挺拔,青衫洁净,长发及腰,一根发带松松系着,风过去,衣袂飞扬,飘逸出尘,可那一刻,任穿雨却觉得无比的诡异,那个人周身都似盈绕着一股阴寒之气。
“你是……你是久罗族人?!”冲口而出的是忌语。
但那个背影依旧不疾不徐地前行,便连步履都未有一丝凌乱,渐行渐远,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回首,长廊空空,廊外宫人如花,红梅正艳,而自己,正完好无损地站在廊中,难道刚才的一切真的是幻觉?可是……抬手抚胸,急促的心跳是刚才命悬一线的恐惧的证明,目光游移,顿时定住,栏上一枝梅花斜斜倚过,却已枯萎焦黑!
“啪!”肩膀上落下的重量让他一惊,转头,却见贺弃殊正立在身侧。
“穿雨,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呢?”贺弃殊有些奇怪地看着任穿雨,这种呆呆的甚至可说有些惶然的表情在他身上实属罕见。
“弃殊。”任穿雨猛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这一刻完全放松下来,此时才发现手心竟是一片潮湿。
“你这样子……”贺弃殊研探地看着他,眉头开始习惯性地拢起,“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
“嗯……王交待的……”
两人并行而去,走过长廊,穿过庭园,掩没於深深宫宇。
一行宫人提着宫灯走来,一盏盏地挂上。
“呀!这梅开得好好的,为什么独有这一枝竟枯了呢?”一名宫人惊讶地叫道。
“快折了吧,这样的日子可不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