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栖梧……自是要凤栖於梧!可放眼整个天下,唯有帝都堪为凤栖之梧!”
任穿雨的话将凤栖梧移动的脚步钉住,转身,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却是又冷又利:“军师此言何意?”
“凤姑娘论才论貌皆是万中选一,难道要终身屈就歌者之位?”任穿雨一脸亲和的笑容,似要化解凤栖梧冷眸中射出的寒光,“我王他日登位为帝时,凤姑娘难道不想重振凤家声威,不想重继凤家的传说?”
凤栖梧看着任穿雨良久,然后那脸上的寒霜忽渐渐融化,最后竟罕有地浮起一丝淡笑,令堂中顿生艳光,令任穿雨见之心头暗喜。果是如此呀!
“军师,栖梧非聪明之人,自幼即愚笨呆板,以致未能登高攀月,反沦落风尘,实是有愧於凤氏祖先。”凤栖梧淡淡笑着,重又坐回椅中,“而任军师慧冠群英,心思敏锐,眼光独到,想来这世上无事可脱军师指掌,无人可脱军师利眼。”
“姑娘是在夸奖穿雨还是在暗骂穿雨呢?”任穿雨抬手抚着下巴温和地笑道。
“都不是。”凤栖梧却缓缓摇头,“栖梧只是想告诉军师一点。”
“穿雨洗耳恭听。”
凤栖梧艳容上的娇笑猛然收敛,一层寒霜刹时罩上,冷冷地略带讥讽地看着任穿雨:“任是军师能算无遗漏,但——你看错我凤栖梧了!”
任穿雨脸上的微笑被这一句冷言刮得一干二净,抚着下巴的手也顿时止住,怔怔地看着凤栖梧,似实想不到凤栖梧竟是这一番回覆。
“姑娘……”
“夜深了,军师请回罢。”凤栖梧却无意再继话题,起身送客。
“姑娘果是傲骨铮铮,只是穿雨非为轻视姑娘。”任穿雨站起身来,脸上亲切的微笑此刻一扫而光,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肃然,“穿雨知姑娘对我王情深意重,若姑娘能长伴王身,实乃我王之福也!”
凤栖梧闻言却只是极淡一笑:“军师忠心,栖梧再愚笨自也知,只不过……”凤栖梧移步缓缓离去,手及门帘之时却又回首一视,“那两人……岂容他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