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鹿死谁手 第五章 我花开后(1 / 2)

六朝燕歌行 弄玉,龙璇 5237 字 1个月前

第五章我花开后小紫坐在窗口,脚尖挑着个身影,免得她失去支撑跌倒。

黛绮丝绿宝石般的双眸泛起羞涩和羡慕的神情,从窗口望去,一道薄纱罩在檐下,华丽的帷帐中,那只硕大的浴盆水波荡漾,玉体交叠。那位光明的化身,尊敬的拯救者,就像神只一样,与一具具美丽的女体交合在一起。

黛绮丝曾经目睹过波斯亡国时,那些邪魔肆意淫虐的暴行,也曾经看到过蕃密的僧侣们,如何将光明的信徒转变成智慧女,肆意交合。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给她一种光明感。即使此时是深夜,即使是一男十女的荒淫,在这处帷帐中,光明仍然无处不在。

小紫笑吟吟道:“你愿意加入他们吗?”

“这是我最大的荣幸。”

“你不是贞洁的圣女吗?这样的神你也信仰?”

“保持贞洁是神对我们的考验,当神显露出祂的旨意,奉献贞洁也是神对我们的考验。”

“你希望他考验你吗?”

“是的,我随时都在期待。”

“如果你发现他不是神呢?”

“他不是神,他是光明的化身。只要能靠近光明,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

“像她们一样吗?”

黛绮丝坚定地说道:“即使是像那些被邪魔蹂躏的圣女,像那些被魔神吞噬的智慧女,我都愿意。服侍光明是我的荣幸,我愿意像那些被征服的奴隶一样,像那些服侍高等种族的马瓦里一样,接纳光明赐予我的一切。”

小紫好奇地看着她,“马瓦里吗?”

“是的。如果主人喜欢,黛绮丝愿意用自己的性器给主人濯足,用自己的肉体作为主人踩踏的脚垫,甚至作为盛放主人排泄物的器具。”

小紫歪着头,垂下一缕发丝,“你不怕你已经被侵蚀了吗?”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清楚自己并没有被侵蚀,我愿意做这一切,是因为我信仰光明,而不是因为惧怕,不是因为愚昧,甚至不乞求回报,不在乎是否得到拯救。只因为我愿意。”黛绮丝柔声道:“也包括对你,尊敬的月者。”

小紫笑了起来,脚尖一松,黛绮丝的身子软软倒了下来,歪倒在她身边。

小紫挑起她的下巴,美艳的波斯圣母闭上眼睛,顺从地吐出香舌。

“真香。”小紫笑嘻嘻放开她,“程头儿会喜欢你的。如果得到你的女儿,他会更喜欢。”

黛绮丝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欣喜,“那也是她的荣幸。”

小紫唇角挑起,“那么,我们要先设法找到她……”

◇    ◇    ◇不远处一间绣房内,赵飞燕倚在床头,借着屋顶一颗雪亮的夜明珠,静静做着针线。

这颗夜明珠是小紫让那个白胡子老头刚做的,为此还拉了一根很长的线,一直接到前院。夫君大人为此很不高兴,好像说线里面的太阳精火一旦泄漏出来,会酿成大祸。但袁老头一点都不在乎,还笑话夫君什么都不懂。

他们争吵的那些,赵飞燕也听不懂,但她觉得这颗被为电灯的夜明珠特别好用,即使夜间也亮如白昼。

赵飞燕很庆幸,自从跟着夫君,她才知道世界竟然有这么大,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有那么多可以做的事。如今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比她以往生命中任何一天更充实,更幸福,也更有意义和趣味。也许正像夫君大人说的那样,她终於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赵合德扑上床,抱住她的腰。

赵飞燕放下针线,笑道:“怎么不看了?”

赵合德小声道:“他都不叫我……”

“他是心疼你,不想把你和那些奴婢放在一处。”

“可我也想用那个澡盆啊,看着就好舒服。”

“你可以改天自己跟他洗。”

“我才不要跟他一起洗。”赵合德小声哼哼道:“一脱光,他就光想插我那里。每次我都快哭了,他才放过我。”

“真的不想吗?”

赵合德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有一点点……”

“那你乖乖陪他洗啊。”

“阿姊,他……他要用我后面怎么办?”

赵飞燕笑道:“你说呢?”

“可是他那么大……阿姊那天还流了好多血……还有刚才……”赵合德凑到姊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真的?”

“我都看见了。娘娘全身发紧,屁股一抖一抖的,都被撞肿了,好丢脸……阿姊,你笑什么?”

“你有没有发现,夫君身边,哪里人最多?”

赵合德想了想,“汉国?”

“是啊。孙暖、孙寿、成光、义姁、你、我,还有吕氏,这就七个了。”赵飞燕像妹妹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可是连同我们在内,有谁得到正式的身份了吗?”

赵合德想了想,“为什么呢?”

“因为有个身份最高的,不好安置。”

“肯定是姊姊!”

赵飞燕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坏丫头。”

“我不管。就是姊姊最高。”

“姊姊虽然随了夫君,但到底不是完璧。而那一位,还是处子。”

“我不喜欢她,明明都是奴婢了,还好傲慢的样子。她长得又不高,可在她面前,我总要仰着脸看她,好像自己是个小丫鬟。”

“她要保护自己,要不然,那些侍奴早把她踩在脚下了。”

赵合德脸微微红了,小声道:“那几个侍奴好坏,那天我看见她们三个在欺负寿奴……”

“你没发现吗?那几个其实是一起的,孙暖、孙寿、义姁还有那一位。”

“呃?”

“论容貌,孙寿比那些个侍奴都胜出一筹,而那位不光貌美,还是处子。虽然是太后,但她年纪并不大,比琳姨娘还小了些。若她们几个都有了身份,那些侍奴未必还能像现在一样压服她们。”

赵合德不服气地说道:“我也是啊。”

赵飞燕笑道:“所以姊姊也要指望你了。”

“才不会呢。他特别喜欢姊姊,谁都看得出来。”赵合德眉开眼笑道:“这两天,连中行说骂我都少了。”

“他还骂你吗?”

“偶尔啦,说我不懂礼仪,是乡下的野丫头。反正谁他都骂。他骂我,我就当没听见。有时候惹得我不高兴了,我也骂他。”

“中行说嘴巴坏了点,但做事很用心,每天晚上,他都要在院内屋顶走好几趟。”

赵合德小声笑道:“前天半夜,他悄悄钻到兰奴屋里,摸她有没有气,把兰奴都快吓死了。”

赵飞燕笑了一会儿,然后道:“那是有外人在打听她。中行说怕她逃走。”

“姊姊怎么知道的?”

“我跟紫姑娘说话,他进来禀事,我听到的。”

“说什么?舞社的事吗?”

赵飞燕点了点头。

“太好了!”赵合德高兴地说道:“我认识教坊一个女孩,叫小环,她说,教坊的女孩子对姊姊又佩服又羡慕,都想跟姊姊学跳舞呢。”

姊妹俩聊了会儿天,赵飞燕拉开被子,将妹妹盖住,掖了掖被角。

“好了,先睡吧。”

“灯好亮,我睡不着。”

“那我关了好了。”

“不要,关了灯,他进来看不到。”

赵飞燕拥着妹妹,轻声笑了起来。

赵合德有些脸红,但还是小声道:“他会不会来?”

“会。”赵飞燕在她臀上拧了一把,轻笑道:“他不会放过你的。”

赵合德害羞地钻到阿姊怀里。

◇    ◇    ◇临近尾声,泉玉姬才脱身过来。在主人身下连泄两次之后,她跪在旁边,一边帮主人抆洗身体,一边说起前日的案子。

青龙寺被摆了一道之后,立刻通过十方丛林的关系向京兆府施压,将此事遮掩过去。教坊离程宅近在咫尺,程宗扬又没有刻意掩饰身形,他们很快猜出是舞阳侯做的手脚,从早上开始,坊里多了几张陌生面孔,在暗中监视程宅。但他们显然忽略了石家与程家的特殊关系,并没有意识到从石宅出入的人更值得关注,所以天策府的援手才轻易避过他们的耳目,事先埋伏在车内,在途中杀了伏兵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个漏洞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发现。所以泉玉姬建议,可以建一条密道,出口设在法云尼寺。长安城地下都是黄土,不难挖掘。人手充足的话,三五天就可以完成。

这个主意很让程宗扬心动,中行说早就提过修建飞桥复道,把隔街斜望的程宅和法云尼寺连接起来,但密道显然更隐蔽,工程量也更小。两者完全可以一起做,上面架复道,下面修密道,挖掘出来的泥土,密道所需的材料,都可以用修建复道掩盖过去。

白色的藤席上已经水痕处处,几名身子弱的,被折腾太狠的,此时已经相拥着在澡盆另一端睡去。好在炉中的炭火都重新添加过,盆中水尚热,不用担心受凉,反而因为热气蒸腾,众女脸上都露出诱人的红晕,一个个娇艳如花。

此时陪侍在旁只有阮香琳、蛇夫人和泉玉姬。

程宗扬对蛇夫人道:“你明天带人往蓝田那边看看,义姁应该在路上留有标记。她不会那么蠢,到现在还被潘姊儿蒙在鼓里吧?”

“奴婢一早便去。”

程宗扬拍了拍她的屁股,“先去睡吧。”

蛇夫人从水中出来,体态妖娆地走到架旁,拿起长巾,抹去身上的水痕。然后叫醒罂粟女和惊理,回房休息。

“你明天去找兰姑。”程宗扬对阮香琳道:“这些巾帕虽然柔软,吸水性也好,但还能更好用一些。”

程宗扬拿起一块巾帕,然后拔下阮香琳的发簪,轻轻一挑,帕上被挑出一个小小的线圈。

“织的时候,在织物表面做出一些这样的绒线圈,巾帕就变成厚实的毛巾,用来抆拭很方便。”

阮香琳想了想,“我在洛都的金市见过这种绒圈锦,却没想到还能拿来做巾帕。”

“哦?”除了霓龙丝,程宗扬没有怎么关注过丝绸布匹,没想到汉国就有类似的织物。

阮香琳笑道:“这种工艺比旁的织法费工太多,都是用在昂贵的织料上,用来做毛巾就太浪费了。”

程宗扬明白过来,就跟六朝很多技术无法推广一样,并非因为工艺的因素,而是因为经济效益。比如毛巾,纯用手工制作,相比於同样尺寸的巾帕,耗费的工时人力要多出三五倍,用在廉价的织物上,做成抆拭的麻布和毛巾,显然太不划算。所以类似的工艺只会出现在昂贵的织物上,用来制做更保暖,更华丽的衣领和袖口。

用毛巾做面料听起来很搞笑,但考虑到手工制作的难度,这种织物的价格不比羊毛更低,就知道自己洗浴时想用块毛巾有多奢侈。

“先做一批吧。以后小紫经常要浸浴。给她准备一些。”

“是,相公。”

“中行说!”

穿着黑袍的太监阴着脸进来,满脸都写着俩字儿:你个昏君!

程宗扬理都不理,“明天找人筹建复道,顺便在这儿挖个游泳池,尽可能大一些,底下用水泥,防止渗透。”

中行说尖声道:“这不是有澡盆吗?还不够你洗是怎地?”

程宗扬一句话就把他堵回去了,“你紫妈妈用的。”

中行说连个屁都没放,立马从袖中抽出一块木简,执笔记下。

程宗扬还是头一回见他对自己的话这么认真,这孙子对紫丫头的事,明显比对自己这个正牌家主上心多了——问题是你都不带掩饰的?这么赤裸裸的区别对待,你把老爷我的面子放哪儿了?当鞋垫了吗?

看着他记完就要收笔,程宗扬恼道:“接着记!挖条密道!通往法云尼寺!暂时先能通行,留下后期扩建的空间——你怎么把笔收起来了?”

中行说阴恻恻道:“这点儿事哪儿还用笔?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哎妈,紫丫头修个游泳池你都用笔,老爷我挖密道这么大的事,在你眼里还不如死丫头的洗脚水重要是吧?

程宗扬猛地从水中站起,胯下的肉棒“哗哗”地甩着水,那种嚣张之态足以给任何一个太监的伤口抹上二斤辣椒面的,然后沉声道:“滚!”

中行说哼了一声,挺着肚子出去了。

程宗扬真不知道他一个太监,东西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挺的?难道你能跟老爷我一样,说一句鸡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

泉玉姬笑着替他抆干身体,披上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