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龙降世
吕雉站在珠帘正前方,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退在旁边的秦桧却看得清楚。
虽然吕雉一番话稳住群臣,将天子登基的典仪顺顺当当办下来,但帘内的局面已然失控,全靠着禁音符隔绝声音,才没有泄漏内幕。若是群臣看到帘内的景像,吕雉方才那番大义凛然的言辞就彻底成了笑话,自家主公和新晋的赵太后也将成为天下之耻,不但身败名裂,还他妈的要遗臭万年。
秦桧眼珠乱转,不时瞟往梁上,犹豫要不要使出压箱底的最后手段。
帘内一片狼借,程宗扬双目赤红地坐起身,犹如一头嗜血的恶魔,将尚在少艾的赵太后搂在怀里,野兽一样疯狂挺弄。小紫双手贴在他后心,精致的红唇紧紧抿着,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洇湿,看上去多了几许狼狈。
在程宗扬如狼似虎的侵伐下,赵飞燕几乎昏厥过去。她蜜穴被干得翻开,巨大的阳具在柔嫩的肉洞内捣弄着,像在榨汁一样疯狂挤榨着她的淫液。赵飞燕阴精狂泄,原本深藏在幽径尽头的花心被龟头顶住,像是要挤进宫颈一样。可即使如此,赵飞燕仍然咬牙承受,极力抚慰着他喷火般的欲望。
被禁音符笼罩的空间内,程宗扬牛吼般的喘息声,赵飞燕痛楚的低叫声,鸣鸾的“叽咛”声,肉体撞击的“啪啪”声,江映秋牙关撞击的“格格”声……响成一片,似乎连禁音符也不堪重负,微微闪烁起来。
徐璜手都在发抖,他作为宣礼官,所站的位置离御座最近,方才无意间往吕雉身后一看,险些当场心肌梗塞,昏死过去。
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静默中,众臣都等着拜贺太后,太皇太后却冲冲没有让开,帘内更是毫无声息,仿佛空无一人。
各种诡秘的念头纷至沓来,每个人都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程宗扬狂吼一声,紧紧搂住怀中娇柔的丽人,久蓄的阳精狂喷而出,深深注入她的子宫内。与此同时,他胸腹连串亮起光球,周身真气狂涌。
禁音符泛起震荡的波纹,只支撑了短短一瞬间,便轰然破碎。混杂成一团的巨响冲碎禁音符的屏障,席卷整个大殿。
吕雉愕然回首,只见珠帘仿佛狂风撕碎,无数珍珠飞溅而出。
拜倒的群臣愕然抬首,看着太皇太后踉跄退开,现出帘内赵太后的身形,不由得一个个目瞪口呆。
赵太后头戴凤冠,正襟危坐,身后依稀幻化出一个怒发飞舞,状如魔神的影子,正双手搂着她的腰身,扬天狂吼。
程宗扬眼看着珠帘纷飞迸碎,吕处女踉跄退开,一百多名大臣目光齐刷刷望来,但已经无暇顾及。在他丹田内,仿佛一层无形的屏障轰然破碎,经脉间游走的真气犹如百川归海,重新汇入气海。
程宗扬心念电转,把在场的一百多名大臣全数灭口,自己也不是做不到,可是杀光这些大臣,汉国也就可以散摊子了。州郡割据,群雄并起……直接就可以上演黄巾之乱的剧本了。
要不等自己一会儿神功大成,卷起赵飞燕就跑吧。什么辅政大臣、舞阳侯,还有脸面、名声啥的,自己统统不要了。反正捞到一个赵飞燕,这波也不算亏,就当是拿江山换美人得了……
正胡思乱想,眼角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程宗扬略一错愕,随即大怒。
死老头!
那老东西在梁上蹲着,脸拉得跟驴那么长,一副不忍卒读的表情。
天子登基这么大的事,老东西不来那才怪了。问题是那老东西来是来了,可就光看着——我差点儿都死了好不好!
还有,你那副表情作给谁看呢?我又没抱你闺女,你脸拉那么长干嘛?你爬到梁上看了这么久的春宫,你还有理了?
生米已经成了熟饭,程宗扬索性破罐破摔,众目睽睽之下,将赵飞燕搂得更紧。反正也掩不住了,抱上美人儿跑吧。
正当程宗扬准备放弃的时候,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赵太后身上泛起一片耀眼的金芒,金色的光芒如有实质般流动着,然后凝成一只金色的龙爪。
那龙爪按在赵太后腰侧,五趾张开,犹如锋利的鹰爪。接着出现的是虯曲有力的龙身,最后一只巨大的龙首出现在赵太后头顶,目如红烛,须髯怒张。
看到这一幕,正待出手的朱老头险些一头栽下来。
一条五爪金龙盘绕在赵飞燕身上,龙角苍劲峥嵘,金黄色的鳞甲光彩夺目,映出满殿金光。接着巨大的龙身浮动起来,围绕着赵飞燕窍弱的娇躯盘旋而上,爪牙箕张,须髯飞舞。那龙躯体极长,龙首一路升至殿顶,龙身仍盘绕在赵飞燕身上。
程宗扬双目已经恢复清明,丹田内的气旋仍在疾转,但气海已然扩张数倍,重塑成形。体内杂气尚在,不过随着气海的扩大,原本岌岌可危的气旋已然稳成磐石,再没有爆体之忧,剩下的杂气已经不足为患,慢慢炼化便是。
危险尽去,程宗扬整个人都仿佛焕然一新,身体轻盈得像要飞起来,耳目变得敏锐无比,甚至能看到朱老头的扁桃体——让他嘴巴张这么大!扁桃体都快蹦出来了。
程宗扬朝老东西比了一根中指,然后看着身边浮动的金龙,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天地良心,自己真不知道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但他知道,这玩意儿绝不是实体的——巨大的龙身就从自己身上穿过,它要是实体,自己身上还不得穿出一个大洞?
难道是武帝秘境那道龙影……
目光从金光闪闪的龙鳞,一直看到盘在地上的龙身,最后是小紫手中那只银白色的摄像机……
要不是赵飞燕还在自己腿上坐着,程宗扬几乎要一拍大腿。
“死丫头!干得漂亮!”程宗扬又惊又喜,“你什么时候录的?放得真是时候!”
小紫嫣红的小嘴微微翘起,摇了摇摄像机,“大笨瓜,我还没开始放呢。”
“呃……”程宗扬回头看着那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程宗扬好歹见过龙影,至於殿内其他人,眼前那条金龙带来的何止是震惊。
大臣们嘴巴一个个张得老大,直勾勾望着那条盘绕在赵太后身上的五爪金龙,连霍子孟也瞠目结舌,全无威仪。
神龙金色的巨爪按在赵太后腹上,龙躯盘绕升起,巨大的龙首低垂在殿宇下方,用冷漠的目光睨视着众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席卷而出,接着龙口张开,发出一声龙吟。
龙吟低沉而悠长,大殿的窗棂门户都被震得嗡嗡作响,还在发呆的众人一个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接着龙躯一挣,庞大的殿顶像盖子一样被整个掀开,只留下光秃秃的柱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程宗扬几乎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那条巨龙不是一丈两丈,也不是十丈二十丈,而是长得不可思议,龙首已经破殿横空,龙尾仍看不到踪影。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本来是虚影的龙躯,怎么突然变成实体,连殿顶都能掀开。
骇人的龙威如有实质般覆压下来,在场的众人尽数被压倒在地。
等巨龙破空而出,这会儿总算有人清醒过来,徐璜扯着嗓子,用变调的声音尖叫道:“神……神龙降世!”
诸王、众臣也淡定不能,“金鳞五爪……”
“武皇!是武皇的龙威……”
传说中武皇帝这位真龙天子不止一次显露过真龙之迹,比如先太后梦到真龙从天而降,入於怀中,随后有了武皇帝。
武皇帝降生时,红光满室,异香扑鼻,有神龙覆於殿上。
武皇帝入睡时,有宫人无意间掀开帏帐,看到一条巨龙盘榻酣睡……这些传说中多次提到,武皇帝的真身就是一条五爪金龙。
满殿文武尽皆拜倒。那条巨龙腾身一跃,飞到洛都上空,接着探出龙爪,朝天际奋力挥去。厚厚的云层像被刀劈一样破开,阳光从缝隙洒下,将金灿灿的龙身映得熠熠生辉。
这一下不止长秋宫,连整个洛都全都目睹了神龙降世的一幕。无数人涌上街头,焚香祭拜,祈求龙神的庇佑。市井间的少年,店铺中的商贾,鹤发的老人,蓬头的稚子,春风得意的官员,寒酸落魄的文士,城头披甲执戈的军卒,为主人奔走的僮仆……全都如痴如狂。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如同海啸一样传入宫内。宫中的内侍、宫人竞相跪地,膜拜不已。
巨龙鳞爪飞扬,在洛都上空盘旋飞舞,将阴霾的乌云涤荡一空,阳光普照,有如神迹。甚至有眼尖的,还看到龙首上似乎立着一个人影。
盘旋一刻钟后,龙神一摆龙尾,消失在天际。
满殿文武这时才回过神来,再看向赵太后的目光已经截然不同,充满了敬畏和恭谨。
众人目睹之下,神龙降世,附於太后之身。这一切意味着赵太后已经被赋予至高无上的荣耀,没有任何人能够挑战。无论刘姓宗室,还是吕氏后族,都没有这样的资格。
赵太后双目低垂,双手放在龙爪方才所按的位置,似乎正在与某些神秘而未知的力量交流着什么。
群臣鸦雀无声,都在等着太后开口。
一名戴着金冠的年轻人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他容光焕发,步履轻快地走到霍子孟、金蜜镝和吕闳等人面前,就跟没事人一样,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珊珊来冲。
刚一站定,他就用特八卦的口吻迫不及待地说道:“哎,刚才好像有条龙,你们瞧见没有?”
此言一出,霍子孟脑门就是突突两声。
能没瞧见吗?霍大将军年纪是大了一点,眼神可还好使着呢。不仅看到了那条神龙,甚至还看出方才赵太后身后那个魔神般的身影——就长着这厮的嘴脸!
干出这种下流勾当,你就不能低调一点,还当面问众人看到龙没有——你是来显摆来了?知道你是真龙就行了,难道还要吵吵得满世界都知道?
厚颜无耻!丧心病狂!
霍子孟都想拿刀把这八个字刻在这厮的脑门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同时打定主意,要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至於皇后肚子里是谁的种——武皇金龙都降世了,还用问吗?
龙种!武皇帝的嫡脉!天命的龙种!
“程侯总算到了。”霍子孟觉得自己跟这个不要脸的真龙嫡脉,没有什么好说的,木着脸干巴巴道:“还好没耽误,一起拜贺太后吧。”
金蜜镝看着程宗扬的眼神也是分外复杂。虽然说龙性本淫,可也得分分场合吧?闹将出来,朝廷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倒是吕闳读圣贤书出身,视力差了些,没有看出其中的蹊跷。他往旁边让了让,示意程宗扬站好。
“您请。”程宗扬客气地将三位让到前面,然后当仁不让地站了第四位。
徐璜刚才目睹神龙降世,嗓子都叫破了,这会儿由单超作为宣礼官,他沙哑着喉咙道:“太后千秋万寿!拜!”
“太后千秋万寿!”群臣齐齐拜倒。
赵飞燕双手交握,叠放在腹部,她垂目低首,感受着腹内那团异样而充实的温暖,仿佛全部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群臣的山呼拜贺无动於衷。
忽然,她唇角绽出一丝甜美的笑意,幸福而又满足。
◇ ◇ ◇
侯府深处,小桥流水,残荷枯木。
程宗扬躺在一张摇椅上,手边一只红泥小火炉正烹着茶,铜壶的壶嘴正呜呜吐着热气。
“霍老头真疯了,吕闳也是。”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殿顶都给掀没了,竟然还不修,非说是神龙降世的真迹,要留下来供人瞻仰。开玩笑!没屋顶的扇子还能留得住吗?下两场雨就没了。”
云如瑶持壶斟茶,一边道:“霍大将军也说了,在殿顶加个棚子,好遮风挡雨。”
“这不是扯淡吗?殿顶好端端的,就扔在殿前的空地上,连片瓦都没碎。抬回去装上多好,非要在原处弄个棚子,还要给殿顶再弄个棚子。神经病啊!”
云丹琉道:“那你再来一回真龙降世,让霍大将军把殿顶搬回去好了。”
“得了吧。我要能弄出来真龙就好了。”程宗扬摸着下巴道:“我倒现在都没明白那龙是哪儿钻出来的?这不科学啊……”
云丹琉翻了个白眼,“夫君大人是天命之人,真龙庇护——专门给夫君大人抆屁股来了。天子登基,我们连眼都不敢眨,夫君大人倒好,要不是真龙降世,都该夷三族,把我和姑姑都砍了。”
“吭,吭!咳咳!”程宗扬连声咳嗽,“咱们谈科学,先不提这个。”
“龙之变化,能大能小,能升能隐。”云如瑶曼声吟道:“大则吞云吐雾,小则隐芥藏形,升则飞腾於宇宙之间,隐则潜伏於波涛之内……”
能大能小吗?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坐起身来,“哎!老东西呢?那龙把殿顶掀开的时候,我瞧着老头儿挂在龙角上一块儿飞了。回来了吗?”
“没有呢。”云如瑶道:“神龙有灵,想必不会难为八八爷。”
“这可难说。我要是他祖宗,我都想抽他。”
“八八爷必是无碍,倒是听说太后为了安胎,深居宫闱,禁绝外臣探视。是不是啊,侯爷?”
程宗扬脸上露出一抹朱砂色,赵飞燕杜门谢客是真的,但并非为了安胎,而是被自己折腾得太狠了,伤了元气。
“都怪吕雉那贱人!”程宗扬拍着扶手道:“把她叫来!我要给她开苞!”
“开就开吧。”云丹琉哂道:“免得你光折腾我们几个。”
“大小姐,你不会这么弱吧?”
云丹琉啐了他一口,“你就对我们使厉害吧。小心你哪天又走火入魔。”
程宗扬拍了拍额头,心有余悸地说道:“这回真是太险了,差点儿就没挺过来。幸亏孟舍人是个侏儒,顶多算半个人,他要个子再大点儿,我还真不一定能扛得住。唉?中行说那该死的家伙呢?”
云如瑶笑道:“紫妹妹让义姁熬了一剂落胎的汤药,给期夫人随时备着。中行说就安分了,每日拿着扫帚打扫庭院。”
“这个混账,竟然敢给天子投毒!胆子没边了!真要让他毒死天子……”
云丹琉抢白道:“就该你跟燕太后的龙子登基了。”
“咳咳……不说这个了。”
云如瑶小声笑道:“侯爷也太禽兽了。蛇奴回来说,那位娘娘让你弄得到现在都下不了榻。”
“意外,都是意外。”程宗扬拉住她的窍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现在可是六级通幽境了。”
云如瑶笑道:“恭喜夫君。”
“悄悄跟你们说啊,一进入通幽境,我这身体的敏锐度提升十倍不止,而且稍一运功就气血如沸……”
云丹琉皱眉道:“会不会有危险?”
程宗扬笑眯眯道:“我们来感受一下呗。保你欲仙欲死……”
云丹琉这才明白过来,啐了他一口。
“别跑啊。”程宗扬一手一个,将两女揽在怀里。
三人正自笑闹,身后一声低咳。
曹季兴老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侯爷吉祥。小的给侯爷请安。”
程宗扬赶紧起身,笑道:“还没来得及多谢你。要不是有您老人家帮忙照看宅子,我也不敢把人都调往宫中。”
“侯爷这是说得哪里话?为侯爷效力,是小的本分。”曹季兴一边说,一边招呼身后一个少年,“吉利,过来,给侯爷磕头。”
那少年五短身材,相貌称不上俊美,但颇有英气。闻言趴在地上,给程宗扬磕了个头。
曹季兴道:“这是奴才的孙儿……”
程宗扬愕然道:“你还有孙子?”
“瞧侯爷说的,这可是我们曹家的宝贝孙儿——他爹是我的养子。”
“哦。”程宗扬明白过来。太监无后,从亲戚家过继养子倒是常见。
曹季兴道:“咱们侯府不是建牙开府了吗?奴才想着,让他也到府里历练历练。”
“他才多大?”
“十二了。过完年就十三。”
“这也太小了吧?”
“哎呦,奴才八岁就入宫干活了。”
“……你这工龄够早的。行啊,你要舍得就留下来吧。”程宗扬倒了杯水,“叫什么名字?”
“吉利。”曹季兴赶紧道:“小名阿瞒。”
程宗扬一口水顿时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