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兵器上占有绝对优势,但是他出征时并没有准备足够的粮草,光是五万大军的吃用就是一个难题。
不过他在极怒的情况下也保持该有的冷静,用以战养战的方式继续攻打巴哈勒力的部队,取得的战绩已经足以让朝堂上一直满心忐忑的老家伙们瞠目结舌了。
「皇上,您怎么看?」
刘占英从许平的脸上看出喜色,马上打铁趁热地问:「据白屠奏报,他在与巴哈勒力交战的一个月时间内,与满八旗多有摩抆,也洗劫过其他较小的契丹部落。他们现在似乎也是怨声载道,看来不好解决。」
「不过他全歼巴哈勒力部,也扬了我大明国威!」
张伯君摇头晃脑,带几分古怪地说:「不过因此,我们和契丹的关系也不再是作壁上观那么简单了。」
「传旨!」
许平沉默了一下,看着手里这份奏报,原本该字正强圆的楷书却显得有些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兴奋,不过现在看来,朝廷上似乎没人想追究白屠擅自出兵的罪过。心里一权衡,马上下旨:「边境将军白屠,歼灭巴哈勒力部,扬我大明国威,厥功至伟,但不经兵部和正将准许就擅自出兵,其罪也不容忽视。於此,对其功不表,对其过不追,功过相抵。」
「吾皇万岁!」
圣旨一下,最开心的莫过於兵部的一些大老粗们。
虽说这年代讲究的是士为知己者死,也一直强调军令如山,不过对於白屠这样的血性行为,不少人还是抱着支持的态度,所以这个功过相抵的结局,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接下来,依旧处理着一天的琐事,在百官们鸡毛蒜皮、闹市里泼妇骂街般的群议之后退了朝。退朝之后,许平暗中将张伯君和刘占英叫到御书房内密议,小心翼翼的态度,不由得让人猜想新皇召见这位新晋大将军到底有何要事。难道是边疆的烽火已经惹怒新君,朝廷准备要大兵出征了?
御书房内,许平正闭目养神,随手拿过一道圣旨,轻描淡写地说:「两位大人,这是朕草拟的第二份圣旨。朕才疏学浅,请两位先帮朕看一下。朕先去更衣,一会儿两位大人再和朕谈谈你们的想法。」
话音一落,许平就在小米的伺候下回到内阁。
「是!」
张伯君眉头一皱,赶紧恭敬地双手接过。
对於许平尊敬的态度他还真有点不适,毕竟都习惯这位昔日太子的嘻皮笑脸,现在一看他这严肃的态度,浑身上下似乎每一块地方都感觉有点不自在。
刘占英也感觉很是别扭,不过凑过来一看,两人顿时为圣旨上的内容所震惊。
第二道圣旨的内容竟然是纠结起禁军的二十万大军,由刘占英挂帅兵压边境。
一旦边疆上有何种风吹草动,不管是契丹、高丽、满八旗甚至是女真,凡有犯境者,一律以雷霆之势诛杀。
「皇上,这……」
刘占英也彻底傻眼了。纵使他的性格冲动、脾气暴躁,也是一个好战分子。但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哪有新皇一掌权就如此强势,在朝堂还没安稳时就迫不及待露出凶性的。
更何况这道圣旨简直有点蛮横,几乎没有任何针对的对象,而是要强硬地维护边疆的安稳,言语已经有点犀利过头了。
「占英,你怎么看?」
张伯君眉头一皱,脑子顿时乱得和熬粥一样,不过似乎也不太吃惊,反而是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太……激进了吧!」
刘占英摇着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现在他才刚登基,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偏激了?朝堂上的人可没那么好战,恐怕他们不会同意这样强硬的做法。」
「我看不一定!」
张伯君冷笑一下,眼带阴狠地说:「难道你不觉得,在不知不觉间,朝堂上的关系已经被理得很明白了吗?」
「此话怎讲?」
刘占英有点迷茫,毕竟他在沙场上虽然是员猛将,不过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在这比战场还黑的官场上,他还是一个纯洁得让人不得不鄙视的老实人。如果不是大将军战功震慑的话,这一类生物是不太适合人吃人的官场。
事实上,现在朝廷的局势已经明朗得一塌糊涂,张伯君对这位多年的知己抱以无奈一笑。
在这种事情上,他单纯得就像个小孩一样,左右看了看没旁人在,立刻为他解说现在的形势。
户部现在由罗培安掌权,他对於国库的运作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从朱允文的时代开始,国库只有吃紧的时候,却没有真正空虚。
表面上天天哭喊着叫穷,天天和别的官员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但朱允文每次有大的动作时,资金却从没有出现短缺,由此可以看出户部还是很有底子的。
而且经过津门之乱,罗培安的忠心就不用再怀疑了,户部可以说是特别安稳,应该也拿得出这次调军的银子。
而刑部由张伯君自己掌权,出於对定王朱孝文的忠诚,许平娶了朱雨辰之后,他可以说是一心跟随着许平。
在朝堂上虽说不是权势滔天,但以这强硬的性格和地位,也不是其他人敢招惹在朱允文的年代他虽然还是有些排斥皇家,不过现在已经物是人非,所以他这个刑部尚书也不再游离於朝政之外。一直滴水不漏的刑部,可以说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吏部尚书是太子一手提携的张道年,为人刚直不阿却也不是木讷之人,忠心的程度不用怀疑,吏部有他管着,也不用担心什么。
成有竹一直是皇权的死忠派,皇家正统的许平登位,对他来说忠心的依旧是皇上,而且这家伙也是个油滑之人。有他镇压着礼部那一帮老家伙,相信那边再也闹不出什么动静。
工部倒是一直相安无事,不过出於人员浪费的考虑,现在正和天工部慢慢地合并,工部的尚书已经告老还乡。虽说现在还没有明确的人选,但谁都知道工部尚书不会有太大实权,恐怕到时候合并完成,还是由天工部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尚书担任。
对於这个部门,其他人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而他们应该也不会参与朝政。「看出问题了吗?」
张伯君「嘿嘿」一笑,看这位多年好友一脸问号,比上了战场更痛苦的表情。心里一乐,突然把话停下来,笑呵呵地等着他的反应。
「什么问题?」
刘占英头皮都快搔破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张伯君,却理不出一个头绪。
「你呀……」
张伯君无奈地叹息一声,立刻把剩下的情况分析给他听。
现在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商部,身为一个庞大的财政机器,商部可怕的税收能力几乎已经超过户部。
而在原有的制度限制下,户部的税收似乎越来越可怜,而商部不仅有从商的各类税收,还有着越来越完善的体系。更可怕的是几乎聚集了大明富甲一方的有钱人,朝廷有事只要振臂一呼,钱财就滚滚而来。
在津门之战中,何曾听过恶鬼营和太子坚守的河北有钱粮短缺的时候,商部越来越可怕的实力可见一斑!
不过对於商部的现状,很多人都看不明白,看得明白的也会装糊涂。这个许平太子时期一手组建的可怕机器,本来应该是最为受宠才对。事实上,商部现在的内部斗争还在持续着,过了那么久,新的尚书人选依旧没有出炉。在这个问题上,很多官员都不只一次上奏询问,不过许平也没给他们明确的答复。
欧阳家,欧阳寻掌管整个商部有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根深柢固、极有威望。再加上儿子欧阳复是许平身边的大红人,论起战功也是让人交口称赞。照理说,以这样的背景应该是尚书的不二人选才对。即使是他官居首位,其他人就算有抱怨,却也没理由反对。
但从另一面来想,张庆和是商部的第一代领袖,在最艰难也是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时候,与赵铃一起创建了现在炙手可热的商部。
当时困难重重,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后来不幸殉国,更是被追封为忠国公。
长子张启华是太子门生出身,又执掌商部内税收最为庞大的教思坊,一时之间也是风头正盛。
再加上陈百万横插一脚,在献出百万家财后接手了不少皇家嫡系的生意。在他兢兢业业的打理下,盈利一天比一天高,皇家商号的商品也渐渐成为顶级贸易的代表,而且关於通关贸易的流程和监管也在一步一步地完善。
虽说在背景上比不上其他两户,但自身家财雄厚,再加上沿海地带其他商贾支持,在实力上一点都不逊於其他二族。
「商部倒是够乱的!」
刘占英感慨着,虽说对这些事他并不是很在意,不过连日来听着市井的流言蜚语,也知道商部三巨头表面上虽然很融洽,但暗地里可是斗得水深火热,这已经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了。
商部冲冲没有当家的人,这个不稳定的现象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但不少明眼人都看出其中的端倪,并不是没有适合的人选,而是许平暂时不想结束他们之间的战争。
因为三巨头的斗法,基本上都是在寻求政绩上的突出,而带来最大的效益就是银两越来越多。
他们心里也明白,在京城里,那种背后捅刀的阴招是不能用的,更不能用太过激进的手段,免得落下话柄。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斗,实际上受益最大的还是许平。
商部的税银一直不受户部管辖,也就意味着许平有权力对这些钱任意分配。而三家之间的斗法不只是在一些政绩上那么简单,整个大明被牵卷进来的富商已经不计其数。在财力的拼杀上,数字到底有多厅大,连他们自己都感觉有点冒冷汗了。
张伯君缓缓说完,不由得感叹道:「商部的人真是财大气粗,现在家底有多少银子谁都不知道。新的禁军集合时还缺二十万两银子购置军资,罗培安那铁公鸡借口国库没钱,银两老是拨不下来。皇上只是随口责怪一句,商部二话不说就拿出四十万两。据说还不是商部的税银,而是他们的私银,由此可见三家人的斗争已经到什么地步了。」
所有的情况都说完了,朝堂上几乎没有势力可以明目张胆地抗衡皇家权威。而太子门生也开始崛起,穿插在朝堂的各个角落,看似资历浅薄、态度谦虚,但也渐渐被分化为几个派别。孙正农、杜宏、洪顺,这里面有哪一个不是狡猾得狐狸都自愧不如的角色。尽管他们现在的官位都不高,但谁都清楚日后必定也是位高权重,所以没人敢去招惹他们,反而牵制不少朝廷上的老臣。
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兵部。自古以来,这个号令天下雄兵的兵部,一直是象征着血腥权力的典范,但是自从纪龙这个原尚书叛乱之后,就一直没有新的人选。
不管是朱允文还是许平,似乎都对这个从不过问。表面看起来是不想再提携一个新的尚书来掌管雄兵,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家的心思了。
兵部尚书一直是皇家最为忌讳的,稍有差池立刻就会引起大祸。既然如此,朱允文直接不委派兵部尚书,而是自己掌管所有的军政大事,把兵权牢牢地掌握在手里。这样一来,只要把钱和大军都紧紧地握住,就算其他人想造反,也都没有那个实力了。
「咱们大明的皇上啊……」
张伯君不由得感慨道:「个个都是圣心独裁,新皇看样子也是会亲自掌握钱粮和兵马,而朝堂上的百官各派势力也被妥善地平衡着相互牵制。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稳固得让人毛骨悚然,所以皇上登基以后,根本没有清理旧臣的必要了。」
「确实!」
刘占英木讷,却不代表他傻,被张伯君一点,立刻明白个中的复杂关系。眉头一直紧紧锁着,似乎是在回想这个固如金汤的朝堂,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不知不觉间被朱允文构建得如此完美。两人不由得同时沉默了,回想起朱允文在位的这一年时间,眼前这张圣旨似乎已经不那么让人震惊了。而这位新皇在太子时虽然嬉笑怒骂,但从他所干的事,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个城府很深的家伙。或许让人有点期待,未来的大明会是怎么样。
面对边境上连年不断的挑衅,大明会不会在这一代君王的震怒下兵发草原,让一直咆哮嚣张的各族部落臣服於这个新的王朝。
「看完了吗?」
许平这时也换好便服,走出来时看见两人一脸凝重,立刻开玩笑说:「怎么了,是不是朕的想法太突然了?」
「皇上应该有自己的考虑,臣愿洗耳恭听!」
张伯君回过神来,发现背上已经冒出不少冷汗,马上示意刘占英别出声。
「走吧,到了地方再和你们谈!」
许平呵呵一笑,手一挥,大步流星地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示意他们上另一辆后,缓缓地离开皇宫。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穿过京城的闹市,寒冬之时依旧是白雪纷飞,路上的行人已经是稀稀落落,为数不多了。战乱过后的安宁日子总是老百姓们最为享受的,即使这时有不少人冻得直咳样,不过脸上依旧布满红光。皇家越来越多的政策,已经让他们感觉到盛世来临的气息。现在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最热门话题,已经都是太子登基以后,大明到底会迎来怎样翻天覆地的改变。
马车一直行进着,没感觉到马匹的奔跑有多剧烈,但速度却是奇快,而且与以往的颠簸不同,稳当得让人很是吃惊。
看着车内标着天工部印记的物件,两人都感觉到一种全然不同的惊讶。天工部的创造力已经越来越可怕了,不只是在军队上作文章,似乎已经慢慢地蔓延到大明各个角落,在悄悄地改变着大家习以为常的生活。
出了京城,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夜幕也悄悄降临,这时马车才缓缓地停下。
车夫恭敬地拉开帘子,笑咪味地说:「两位大人,到了!」
「嗯,赏你的!」
张伯君随手给了他赏钱,走下车一看,整个人顿时瞠目结舌。
刘占英下来一看,脸上顿时兴奋得都有点抽搐了。
朝廷八部中,占地最广的就是天工部了,因为不少的研发,尤其火器和重兵器的研究都是带有危险性的。太密集的话,一旦爆炸,损失将会很惨重,所以天工部的地盘已经大得连他们自己都忘了有多少。而现在身处的,正是天工部一处研究火炮的分所,广大的平原上,一字摆开的十门新大炮,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主子!」
欧阳复站在工匠们面前,脸上也是带着几分兴奋神色。
「开始吧!」
许平也不急於解释,而是朝两位臣子笑了笑,示意他们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这批新的大炮上,嘴角的微笑已经有点得意洋洋的感觉。
这一批大炮的外型,比起之前用於津门之战的那些缩小了不只一号。在擅长冶炼的工匠们夜以继日研发之中,钢铁铸造的大炮已经达到可以承受强烈爆炸的坚固程度。
有时候许平也感觉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些人的创造能力,自己只是轻描淡写地为他们描述了大概的形态和功能,这些工匠就如获至宝地开始研究,其速度之快都让人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很可怕的创造,他们缺少的不是能力,而是天马行空的构思!许平看着眼前的十门大炮,几乎已经到了线膛炮的标准。无论是在精准性、破坏力还是在机动性上,都已经达到这年代不可能想象的颠峰。不客气地说一句,如果正在创制中的反后座装置能成功,大明武器就几乎达到十九世纪的水准了。
「开火!」
许平也难掩兴奋之意,待到所有大炮装填完毕,立刻大吼一声。
「轰」的齐鸣,宛如九天惊雷般的响,几乎一下就震得耳朵阵阵发疼。
虽然距离几百公尺,但透过大地的抖动、空气不安分的荡漾,都可以感受到这强烈的威力。
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让人感觉几乎是天地都在震荡一样,就连安宁的夜空都闪起狰狞的亮光,仿佛连上苍都在震怒这不该出现於这个年代的力量!
黑夜瞬间亮成白昼,冲天的火光让人震惊得双腿都快跪地,十门大炮齐轰之下,前方的山坡顿时被炸得浓烟滚滚、飞沙走石,看起来极是恐怖!带着火药味的硝烟瞬间弥漫开来,笼罩着整个山坡,似乎不愿让人看到这恐怖的威力。
好半天后,烟尘渐渐散去。当眼前的一切都清晰可见时,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这可怕的威力简直就像是上天的震怒一样,十门大炮同时轰炸,竟然一下就把大半个山坡,足有五百公尺的范围炸出一个一公尺深的大坑!
坑中的沙石几乎都被炸得粉碎,冒着让人发寒的黑烟。树木更是被轰得荡然无存,幸存下来的也在「滋滋」燃烧着。
「这、这……」
刘占英自问戎马半生,也被眼前的恐怖破坏力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虽然在津门之战时已经领略过大炮的威力了,但当时那种粗糙制造之下所拥有的破坏力,比眼前这些差了不只一倍、两倍。
「刘大将军……」
许平眯着眼,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几分狡黠地笑道:「我思来想去,此次压兵边境还是你来统帅最好。有了天工部这些新型火炮,我大明边境应该不会再硝烟四起了。」
「对!对!」
刘占英已经兴奋得脑子都有点晕了,脑子里马上把这可怕的威力重新回忆一遍。如果是在战场上,没等短兵相接就先轰他一顿。这可怕的威力,绝不是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的其他各国所能抵抗的。
「呵呵,明天圣旨就会宣读,其他新的武器配备,你来看看吧。」
许平手一挥,其他的工匠马上都笑着迎上来,指挥着徒弟们把他们最心爱的宝贝抬起来一一地演示着。
「啊,这是什么?」
刘占英整个晚上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问得最多的也是这句话。
张伯君也好不到哪去,本该沉稳无比的他也是一直瞪大眼,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当这些不该属於这个时代的兵器出现在面前时,这个刑部尚书似乎也已经看到大明铁蹄四处征伐的足迹了。
虽然还比较简陋,存在着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但眼前可以连发十次子弹的火枪、两个士兵就可以扛起来的小型步兵炮,一切都让所有人彻底傻眼。
谁曾想过火器还能成为主宰战争的因素,看着眼前这些让人说不出话来的可怕武器,刘占英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真刀真枪拼杀的年代,似乎要结束了。
人类最可怕的就是创造力,而动力永远是因为懒惰或贪婪,武器的推进不是为了抵抗就是为了屠戮。即使充满太多的暴力和死亡,却也是人类进步的一大象征。
对於未来的构造,许平只是画图纸,把自己的知识或记忆全部勾勒出来,而工匠们则是如获至宝般开始研究。
有了一个方向,研发的速度自然是奇快无比,对於他们来说,越是天马行空的想法,越是让他们兴奋。创造的速度快得连许平自己都有点适应不了,适应不了不该在这年代出现的东西,竟一件件地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越来越精良的大炮、步兵炮、步枪,或是天工部工匠们手里已经有了雏形的其他研究,多得如天上繁星,已经无法数清,让人更加期待这群可怕的疯子到底会把大明缔造成如何恐怖的一个帝国。
「这群人真过分!」
当一个被炸得只剩独臂的工匠,兴奋地拿着他新研发的简式手榴弹过来时,许平给了他赏赐。看了看手里简单而又可怕的东西,摇了摇头,高兴得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