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映照着九人的脸。
茅符师从符袋里取出一道黄纸符籙道:“你们的也拿出来吧。”
狄符师与宋符师两人同样取出一道黄纸符籙,三人将符籙扔进篝火。
符籙在篝火内骤然变得明亮起来,化成三团幽蓝的焰火,悬浮在篝火之内,将篝火染得有些幽蓝起来。
这是三道黄阶上品的幽焰符。
在黑夜中点燃篝火,是很为耀眼的做法。
这种做法看似很愚蠢,甚至会引来某些怪谲的窥伺,但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相比那些怪谲的窥伺甚至袭击,他们更需要警惕的是那些能融入黑夜中无声潜行的阴影怪谲。在黑夜中阴影怪谲才是最为可怕的存在,它们之中最低等的是阴鬼,那些阴影怪谲有比阴鬼可怕十倍甚至百倍的存在。
只有光才能让那些阴影怪谲不敢靠近,而幽焰符更是为此而准备,与小灯符类似,但更要高级。
也是因为准备了幽焰符,否则他们根本不敢在黑夜中度过一晚。
围着篝火,三位符师又商议一下轮流值夜之事,就自然而然按照村子划分成了三组。
众人只是默默吃着干粮和水,算是简陋地吃完了晚餐。
周凡喂了一些干粮给老兄,三个村子九个武者都因为不熟悉,使得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也不知那茧树究竟在哪里?”开口打破沉默的是莽牛村的严龙擒,他左脸颊那道伤疤在火光中显得尤为狰狞。
狄符师扔了一根木片进入篝火中摇头道:“不在东丘山,爬山的时候,我有留意远处,看不到那棵茧树,我们之中没人见过茧树,但是典籍中记载,初生的茧树第一日就能长成一丈高一人合抱的树木, 它有如伞盖一样茂密的白骨树冠。”
“但今天我们都没有看到这样奇特的树,那就代表着恐怕不在东丘山周遭,明天我们要沿着东丘南边和北边探索。”
东丘的东西两边是三丘和隐腹村,所以只需要往南北两边探索。
茅符师忽然皱眉道:“茧树没有见到没什么出奇,但连树茧子的踪迹都没有发现,难道那群树茧子是偶然才来到东丘探寻食物,它们今天去了其他地方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九人中最为博学的是三位符师,但他们也没有亲眼见过茧树,至於分析树茧子只能盲人摸象。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些,一时间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过了一小会,忽然有人道:“长夜漫漫,我看诸位一时间也没心睡眠,不如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你们看如何?”
周凡看过去,说话的那人却是隐腹村的那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留着短发,有着一张黄脸。
茅符师向周凡提及过,这人是隐腹村的村正陈山志。
“什么故事?”狄符师笑着看向熟悉的陈山志问。
陈山志笑道:“你们听听就知道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要是故事还没开始就说是什么故事,那再有趣也会变得没趣起来。”
狄符师看向莽牛村、三丘村的六人,见没有人反对,他就点头道:“那就说来听听。”
陈山志点头说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说起故事,此人的声音就变了,变得沙哑略刺耳,就像生锈的刀剑在磨刀石发出来的低沉磨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