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轻轻的吻, 却仿若电闪雷鸣。几乎是她柔软的唇贴上他的那一刻,陈衍完全不受控制,他抱紧了怀中的人, 激烈又火热仿若本能一样回应着她。
离得这么近, 吻得那么急,张兮若听到了他喉间的哽咽,也察觉到掉在她脸上的温热。
她不知道为什么陈衍会这么激动,激动到难以抑制。
而从这一刻开始陈衍才算是真正释放自我, 这一晚上激烈又混乱。
深夜了他还搂着她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就像前几晚那样, 他好像在一次一次确定她是真的在他身边。
她对男人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费解, 不过为了让他安心, 她每次都会回应。
“我在。”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临睡前总会呓语一句,“这不是梦。”
第二天一早陈衍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证带上直接拉着她就去民政局办了复婚。
从民政局出来之后张兮若都还是懵的,一切顺利又快速到让她惊讶。陈衍倒是泰然自若,面对她询问的眼神, 他给出了理所当然的答案。
张兮若看了一眼手表,“还不到二十分锺吧?”
“我知道,谢谢。”
在最热闹的时候张兮若收到了陈寻的短信。
得知他们复婚,最开心的莫过於张兮若的父母了, 张成杰的孩子快出生了,张兮若又和陈衍复了婚, 可谓是双喜临门,张父张母甚至还提出要给他们办一场, 张兮若觉得没必要。
“那就好,你回去吃饭吧。”
和他的消息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红包。
陈寻笑了,似乎也释怀下来,“跟你没关系,我的选择,我要做的事情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管怎么样都是跟你没关系的,不过其实,你和陈衍和好,我是真心祝福你的。”
“你自己答应了要复婚的。”
头发也用一点点发胶定型,喝了些酒,面色微红,被这一身酒红色映衬着,红光满面的,可偏偏此刻看向她的眼神沉沉的。
听到这话,陈衍的目光一瞬间锁在她脸上,张兮若道:“一会儿就回。”
张兮若送别他准备回去,一转身就看到单面门柱子边上站着的陈衍,门口是感应灯,此刻灯灭了,只有小区中的路灯透过来一点,他高大的身影被隐隐笼罩只看到一点轮廓,张兮若被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认出这人是陈衍。
张兮若看了一眼喝得正欢的众人,她小声冲陈衍道:“我出去一趟。”
张兮若便也与他挥手作别,很快陈寻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他那一瘸一拐的身影连同他的笑容一起。
“去干什么?”
“陈寻找我有事。”
陈寻自嘲笑了笑,“那段时间生活苦闷,不知道该做什么发泄,就去玩漂流了。”
这个话题有些敏[gǎn],不过张兮若觉得既然要顾忌发小之情那就将一切都说开,所以她故作开玩笑的语气问他:“不会是因为我吧?”
“家里来了很多客人,要过来一起吃一点吗?”
“好了先上去吧,客人还等着。”
张兮若想了想还是点了接受,就当是陈寻随的份子,以后他结婚了她还双份给他好了。
“祝福收到,红包就不收了。”
“这是我的心意。”
灯亮起来,她才看到陈衍的表情,他今天穿得很好看,因为要去复婚,临行前特意打理了一下形象。
陈衍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听说你跟陈衍复婚了,祝贺你。”
“我都不知道你还喜欢漂流。”
一身酒红色的西装,喜庆的颜色但又不明艳张扬,西装上挂着一个胸针,胸针上吊着一根做工精致的链条。
“你在这里干嘛?”
“……”
“腿还没好?”
陈寻目光复杂看了她一眼,他没有明确回答,但是也算是给了她答案了,张兮若道:“还真是因为我啊,太不值得了。”
“希望我没有给你造成什么负担。”
“不去了,不过我倒是有几句话想当面跟你聊聊。”
他慢条斯理走上前,问道:“不是说一会儿吗?怎么这么久?”
不过张父张母还是请了亲朋好友来聚了一顿, 张兮若看得出陈衍很开心, 他平时不怎么喝酒,今天的他却是来者不拒, 谁敬他他都喝。
“伤筋动骨一百天,还得再修养一阵子。”
张兮若将红包退了回去,陈寻再次发过来。
张兮若没着急走,她目送着陈寻离开。他拄着拐杖,走路不稳,高大的身影看上去有些滑稽,张兮若笑了笑,陈寻正好回头对上她的笑容,他也冲她笑笑,没说话,对她挥了挥手。
自从上次在病房探望过陈寻之后,他们已经有近两个月没见面了。这一次张兮若的态度平和了很多,不管怎么样她和陈寻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陈衍点了下头,张兮若便暂时离席。陈寻在张兮若家楼下,他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好,手上还握着一根拐杖。
“当然没有。”
陈衍倒是乖乖跟着她上了电梯,可是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他突然扑过来将她翻了个转,他把她抵在电梯上,温柔厚实的胸膛牢牢压住她的背。
灼热的呼吸间满是酒气,他贴在她耳边对她说:“我知道那小子喜欢你。”
张兮若被她这个动作给吓到了,“你干嘛陈衍,电梯里有监控,你是不是喝多了?”
陈衍倒是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他松开了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粗暴扯了扯领带。
“你不会吃醋了吧?”
“他也配我吃醋?”
“……”
张兮若切了一声,“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被她嘲讽陈衍没生气,他甚至挑了挑眉,一脸意味深长说道:“你确定只有嘴最硬?”
张兮若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她感觉脸颊开始发烫,她将头侧到一边隐避开陈衍那意味深长的视线,不想搭理这个混蛋。
在父母家吃完饭,司机将他们送回去,张兮若一回家就先去洗澡,因为热闹她也喝了些酒,身上一股子酒气。
脱完衣服打开花洒,卫生间的门没有反锁,陈衍直接开门走进来,张兮若下意识捂住身体怒道:“你干嘛?我还没有洗完。”
干湿分离的卫生间,陈衍直接走进浴室,他一点都没有羞耻心和歉意,堂而皇之地站在她面前盯着她看,随即他开始脱衣服,“一起洗。”
张兮若惊得瞪大了眼睛,“你发什么疯,你给我出去!”
陈衍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近,此刻他完全站在了花洒下面,喷洒的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来,脱了一半的衣服也被淋湿了。
他的声音中染了酒意,醇厚又低沉。
“你别忘了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什么洞房花烛啊,孩子都生了。”
张兮若推搡着他,“你给我出去。”
陈衍倒是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不过他却没出去,他对着张兮若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反正衣服都湿了。”
她没想到喝了酒的陈衍这么死皮赖脸,张兮若也懒得费力气,她转过身抹上沐浴露,在陈衍发神经之前她要洗完出去,方才他笑时她又不是没看到他眼底的欲色,这个死变态在想什么她清楚得很,她不想在卫生间就和他搞。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身后的陈衍一直没有动作,直到张兮若洗完澡他都没动,她终於转头看向他,他眼底的欲色不见了,酒后的目光依旧是迷离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看向她的眼神竟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没搞事更好,她直接冲他道:“我洗好了。”
准备开溜,他却像是骤然回神一般,突然将她抱进怀中,他抱得很紧,他身上温度炙热,张兮若第一时间以为他要开始胡作非为了,却没想到他只是抱着他,将脸贴着她的脸与她耳鬓厮磨。
“张兮若。”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她听出他的声音中有一种不确信,张兮若觉得奇怪,她应道:“怎么了?”
他突然笑起来,他的语气也染上了笑,“真的是你。”
“……”
张兮若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她搬回来也有好些日子了,这段时间陈衍总会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叫她,一次次确信她就在他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陈衍莫名其妙的神经质让她觉得此刻的他竟透着可怜,似乎很怕失去她,虽然他身上什么都没穿,分明是无耻之徒的浪荡,可她就是觉得此刻的陈衍很爱很爱她。
所以她也就温柔下来,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
就这般静静抱着不过片刻,陈衍非常突兀,他的唇一下贴在她的唇上,突兀到让张兮若措手不及,因为他的吻一来就又深又重,伴随着他的吻而来的还有不安分的滚烫掌心。
张兮若一开始还能反抗,可慢慢的她就招架不住了,在无所顾忌和疯狂之后陈衍的吻却又变得很温柔很温柔,像春日里和煦的风,慰借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张兮若的反抗渐渐无力,她甚至乖乖听从了陈衍在她耳侧的低语。
“抱紧我。”
她抱紧了他,一开始的原则在浴室里被打破。
三月,张兮若接收到江以晴的消息,她教资考试过了,很快会到外地任教。江以晴打电话告诉她,她在离开前想和她见一面。
见面当天张兮若带上了嘉木,嘉木还特意为江老师选了一份礼物。
“祝江老师前程似锦。”
“谢谢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