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乐了, 人是他们打的没错,可下令的是皇上。裴泽家里闹上衙门让人缉凶,这不搞笑了吗衙差还敢进皇宫来拿人不成
其中一个侍卫眼神深邃的看向院方, 叹了口气“我忽然有些后悔。”
另一人问他后悔什么。
他道“可惜咱们做得太干净了, 恐怕衙门查不出什么。要是衙差将我架上公堂, 我说是大总管吩咐的不得吓死他们”
“要不我去线索,你上公堂交代去。”
“你敢去, 我就把你俩全供出来,说是我们三个一起干的。”
话音刚落他就挨了两胳膊肘,这哥们好险没叫出来,他揉着肋下抱怨“说个笑话而已, 你们下手也太狠了。”
刚才一直没吭声那个斜他一眼“那事你别想着是我们干的,我们宫廷侍卫会做这等歹事”
“我明白,大总管都说了是秘密任务我敢出去宣扬还不是从没碰见过这么滑稽的事,才跟你们说一说。对了,裴泽家里告上衙门的事大总管知道吗咱要不要知会一声”
三人合计了一下,还是决定报告一声。
于是李忠顺知道了。
再然后,裴乾也知道了。
裴乾听说以后就一个感觉不要脸
“觊觎别人的妃子被打了不反省自己他还敢去报案衙门能搭理他”
李忠顺的表情僵了一下“皇上”
这个声调这个语气,不对劲。
裴乾危险的眯了眯眼, 让他想好了说。
“据奴才所知, 衙差上门同裴泽了解了情况,已贴出告示,请百姓线索, 准备缉凶。”
“那倒霉衙门谁主事大张旗鼓来捉拿朕反了他们”
“也不好怪他们,毕竟谁能想到这事会跟您沾上关系”
“你想说不知者无罪, 这些混账放着杀人放火的大案不破,这事儿倒是很上心, 他们行啊。”
李忠顺心说裴泽一家虽然被贬为庶人了,跟一些高门大户的还有血缘以及人情关系在,像宗室里面有私下同他们往来的,杨氏娘家那边也有亲戚。裴泽挨了毒打,他们总有法子追究,衙门只知道好些个贵人督促他们赶紧逮住套麻袋的,哪知道动手这方更不好惹呢
不过这个话,让皇上听了更不得了,他索性不说。
裴乾气过了,交代李忠顺去敲打一番。李忠顺这个身份,还能出宫去找衙门的说道他寻了个机会跟那伙人的顶头上司提了,讲皇上不喜欢衙门放下手边要紧事去为权贵跑腿,让底下少办点荒唐事。
老实说,顶头上司没听懂,事关皇上他又不敢装懂,只得客客气气的请大总管明示。
李忠顺四下看了一眼,看边上没别人,才说“前康王世子裴泽挨打的事你听说了吧皇上也听说了,还听说衙门大张旗鼓要为他缉凶,那么大阵仗皇上以为这人伤了肺腑要不行了,问过才知道只是点皮肉伤。”
“到底是皇亲国戚,遇上这事衙门不好不管。”
别看李忠顺在皇上跟前这么卑微,见了其他人可不是那么回事。他略抬起头,有点轻蔑道“皇亲国戚您封的皇亲国戚吗杂家提醒大人,宗室里头有人同他们往来皇上没管,那是皇上仁慈,不代表皇上已原谅并且重新接纳了他们。在皇上看来,他裴泽跟京里那些普通百姓没二样,你想想普通百姓遇上这种事衙门是怎么解决的,朝廷发下俸禄可不是为了让你们给权贵大行方便。”
都这么说了,那位大人还能不懂
想来确实符合皇上的个性,他一直都不喜欢底下将人力财力用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总说做事情要分个轻重。
“我这就去批评他们,皇上跟前还往大总管给圆个场。”说着他悄悄递出一张银票,李忠顺收了,答应会帮忙解释一二。
整个事情办得体体面面的,底下挨了骂还在称赞皇上勤政爱民,就连这种小事都亲自过问。
裴乾勤于政务不假,这回真是个误会。
他动怒纯粹是想着我家开的衙门竟然帮那狗东西管起朕来朕打他怎么了做贼的该打暗搓搓惦记别家女人的就不该打做了下做事吃皮肉苦他活该朕没砍了他都足够仁慈
总之衙门受了教育,不敢再继续下去,收了心继续忙先前的事。
杨氏满以为不出几日就能得到线索,等抓住动手的人她定要使其后悔。谁知衙门传了个话,说上面发话了不准在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上下大力气,裴家要是能自己把人逮住,衙门可以空出个牢房来关他几天。
杨氏又去找她娘家,没得到帮助还挨了顿训。
“你儿子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招来人套麻袋打他以前是世子还好说,如今都不是了不能安分一点”
“哥哥怎么能这样说泽儿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他会做什么荒唐事”
“这都不重要了,要紧的是衙门挨了斥骂,不敢再为你这点小事下大力气,你来找我也没用,他伤得又没多重,我能为他强出头”
杨氏想到儿子鼻青脸肿的模样,他身上也很多青青紫紫,是没骨折也没伤及肺腑,瘀伤不是伤吗杨氏抹着眼泪说“我们泽儿从小到大没遭过这样的毒打,怎能轻松放过背后那歹人”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去,我帮不了。”
想起以前,再看看现在,杨氏心寒。不过就算别人都不肯帮,她总要为儿子出一口气,杨氏安排人去打听,只要有人能线索就给五两银子。
听说有钱赚,一窝蜂来了很多线索的人,这些人骗走她上百两,得到的说法里头还有相互矛盾的。
她意识到里面有骗钱来的,偏偏区分不出哪个说的是真话,哪个又是假话。
杨氏给人气得头晕,这下连裴泽也坐不住了,他本在房里养伤,听说娘给人气坏了,便让细娘扶着走出来。
“算了吧,娘,今时不同往日,咱家的事他们不肯尽心实属正常。”
“泽儿你遭了这么大罪,能不出口气吗”
“儿只怕上门来线索的全是骗子,照他们说的根本逮不住人。对方敢下手,估摸不怕查。”
“那就这么放过他人家看咱家好欺负以后再出这种事又怎么办”
“以后出门多带个人,当心点吧。”
裴泽都这么说,杨氏哪怕再不甘心,只得认了。
她擦着眼泪问“泽儿你想想到底开罪过谁能请得起练家子的恐怕不是一般人。”
裴泽早就想过了,他想到两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