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崇祯九年被囚禁到崇祯16年,这里面虽然有曾经靖难之役在前,明朝对藩王掌军权极度忌惮有关,可也说明了遇到事,得先有命令,你才能做事,尤其是组建军伍这方面。
此刻的街头上,阎应元真不怪当初制止他组建义民队伍保家卫国的衙役,而是深感知府衙门太操蛋。
就算他是草民,就算他正常情况下没资格觐见一方知府,但这都什么时候了,前前后后去拜访多次,把不多的家财都拿去贿赂知府衙门里的门子,只希望他们多美言几句,让自己有机会见一下知府,谈一下通州防务的事,直到现在都没能见上一面。
火烧眉毛了啊。
鬼知道一觉醒来,会不会接到鞑子已经拿下遵化的消息,甚至更恶劣更可怕的消息?
“诸位,这次皕亨依旧没能见到知府大人,不过还请大家不要气馁,我通州虽然多年武备松弛,一旦遇到鞑子围城就极可能出现祸事,但我皇明各地勤王兵马,却不是摆设,要不了多久辽东军马就会驰援而来。”
“我们就算不能组建团体自保,但等到了勤王军队抵达,尽心尽力去出一份力,或者一份钱财,也能助我皇明抗鞑大业。”
就在阎应元强忍着心下的失望感,还开口安抚一群好友时,远处大街上却响起了一片快马声,更有番子之类的惊呼弥漫。
阎应元等人转身看去,看到的就是几个穿着东厂服饰的番子正纵马而来。
一群小读书人都有些懵,天启朝东厂番子权倾天下,是人见人怕的恐怖存在,能止小儿夜啼,可从去年开始,锦衣卫乃至东厂,就渐渐没了存在感,从人们心目中几乎要消失了。
懵了一下,阎应元等人又脸色狂变,忙不迭让开道路生怕误了那些番子的行程。
令人诧异的是,为首的番子在抵达这一带后,突然就御马而立,等操控马匹在附近站稳,那番子才翻身下马,后续是一片整齐的下马声。
为首番子也开口喝道,“谁是阎应元,阎皕亨?”
阎应元身侧几个青年目露惊恐时, 阎应元倒是脸色不变的踏出一步,“是我。”
为首番子上下审视一眼,才用怪怪的语气道,“通州阎应元接旨。”
“……”
所有人都懵了一下,东厂普通番子也有传旨的资格?至少得来个宦官吧,普通番子绕开宦官宣旨,这不合规矩啊?
当阎应元迷迷糊糊跪下接旨时,番子才道,“陛下口谕,闻通州阎应元乃大才,特征调京营听宣,朕有大用。”
朱由检的口语很简单,可是,这给在场几人带来的冲击力却是史无前例的庞大。
阎应元本人也是晕乎乎的,自己的名字,怎么就传到了皇上那里?还称自己是大才,调入京营有大用??
在他晕乎乎谢过天恩后,为首番子大笑道,“皕亨兄,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上达天听,连陛下都知道你的名字,还称之为大才的,但某觉得,皕亨兄飞黄腾达的日子,已经指日可待,走吧,咱们尽快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