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咱们别为这些没影子的事儿争起来。该干嘛干嘛去!”
见王慧玲一副欲言又止心里着急的小模样,黄瀚觉得心里暖,柔声道:“放心吧,我去了外地肯定不会跟人家动手。”
“嗯!我怕你吃亏呢!”
萧蔷不以为然道:“黄瀚怎么可能吃亏,他是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最容易被人家打死!”陆瑶道。
“你再抬杠!我挠你呀!”
“你其实是个傻丫头,不知道英雄好汉都命不长啊?咯咯……,救命……”
“你们别闹了。”班长张春梅连忙拉住萧蔷。
文教局这一次的效率高得出奇。
两天后,教学录像带就完成了。
接下来每天晚上的坝口广场不仅仅有六七个文化馆、学校的舞蹈老师领舞,还要播放录像带,以录像的舞蹈动作为标准。
效果太好了,几天而已,相邻的几个县市也流行起了“三水县坝口广场舞”。
省里大领导发话了,支持全民健身,向全省推广“三水县坝口广场舞”,通报表扬三水县领导班子。
哈哈!政府推动“三水县坝口广场舞”,让诸多群众能够通过学舞、健身打发闲暇时间。
以后的苏南省人民群众或许不会被各种“神功”忽悠,过个七八年应该还能较好的避免被邪教迷了心智。
……
由於黄馨今年要参加高考,所以不准备跟着去首都,张芳芬去年已经去玩过了,她今年要留在家里陪着黄馨。
黄道舟、黄瀚、小颦注定不会在家里守岁了,临出发的前一天,父子俩一起去老宅看望爷爷奶奶。
小颦没跟着,她很聪明,认为爷爷、爸爸、五叔、黄瀚凑到一起,肯定要喝酒聊天,说不定能喝三个小时,有这时间用来练琴多好?
黄哲远身体不错,这两年日子过得舒心,精神矍铄。
儿孙又都要去首都表演节目,他心里高兴着呢,见黄道舟带着黄瀚来辞行,一定要他们留下喝杯酒。
老人家把家里珍藏的茅台酒拿了出来,他当然不可能舍得买这么好的酒,是去年、前年黄道舟孝敬的。
黄瀚故意装糊涂,道:“五叔当上了领导,就是不简单,人家都送茅台了。”
黄道武顿时尴尬了,“嘿嘿!”干笑。
不好,黄瀚只不过诈一诈,瞧黄道武这表情,看来收礼不含糊啊!
黄哲远道:“这酒根本不是老五收的礼,是你们送来的,我一瓶都没舍得动。”
黄瀚道:“爷爷,你不知道五叔现在有多吃香,他们的‘江河船舶集团’红火着呢,我估计五叔应该屯了至少一百瓶茅台酒。”
黄哲远立刻严肃起来,盯着黄道武的眼睛问道:“真的吗?”
“没,茅台没这么多……”
“啊?还真让黄瀚猜对了,你个混帐东西,这才当了几天官,就学会贪污腐败了?”
黄瀚赶紧拉着暴怒准备动手的黄哲远,道:“爷爷,爷爷,社会风气拿刚刚解放那会儿不好比,收点香烟老酒不算啥!”
黄哲远气呼呼道:“怪不得现在他都是抽红塔山、中华,原来是学会腐败了。”
“爷爷,你消消气,只要五叔不拿人家的钱,不收入家的电视机、冰箱、洗衣机,就不算腐败,现在都是这个样子。”
“冰箱?对了,春天家里添置的冰箱是不是人家送的?”
“不是,是我买的,只不过五金公司王经理帮着搞了出厂价,比零售价便宜三百多块钱。”
“真的吗?”
“有发票呢,不信我拿给你看。”
见黄道武貌似有些急眼了,黄瀚判断冰箱应该不是受贿所得。打圆场道:
“爷爷,您放心吧!五叔只是逢年过节收点香烟老酒副食品,真的不算腐败,只要不拿人家的钱,拿人家的大家电,永远不会出事。”
黄道武小声嘀咕道:“我应该是个清官,不知道拒绝了多少次贿赂,还回去了多少红包,最多的一次,人家丢下的信封里塞了两千块呢!”
“哈哈……”黄瀚忍不住笑了。
黄道舟道:“你五叔这样做很好啊!你笑什么?”
“爷爷、爸爸, 建议你俩经常提醒五叔莫要贪腐,他这个样子,有被人家拉下水的可能性。”
“胡说八道,我哪有可能。”
“你刚才都说了,人家丢下的信封里有足两千块,这说明什么?”
“我不知道。”
“说明你打开看了,还数了数,最后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克制住了留下这笔钱的冲动,对不对?”
“废话,两千块呢,谁不动心,但是我忍住了。”
“所以我认为你很危险,人家拭一次你能够忍住,要是隔三差五有人来拭,保不准你哪一天就头脑发热收了。
这玩意儿就跟青楼雏儿一个样,被人家嫖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难了,次数多了,就变成了主动找嫖客打情骂俏!”
黄道武气得直翻白眼,爆粗口道:“娘的,你的话真难听,比喻更加恶心人。我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被你给比喻成接客的妓女了。”
“怎么着,不服气呀?妓女比贪官干净多了,人家至少是出卖自己的东西,贪官是出卖国家、集体的东西,谁更加无耻?”
黄道武傻掉了,黄道舟和黄哲远惊着了,这是什么理论?话糙理不糙啊!
黄哲远忽然间哈哈大笑,道:“毫无疑问,贪官更无耻,还不如妓女。老五,你还年轻,一定要自爱,免得让黄瀚嘲笑被人家嫖……”
黄哲远忽然住口,觉得说这种话有辱斯文。
接下来这顿酒不太好喝,因为黄道武如坐针毡,爸爸、三哥都做他的思想工作,叮嘱他万万不能头脑发热。
被逼无奈的黄道武就差赌咒发誓写血书做保证不贪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