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衣隐在暗处,也不理会身边转来转去的惊天小贼,手指在墨玉箫上跳动了几下,这才终於停了下来,冷眼看着伤心欲绝的陆衍,丝毫不觉得他值得同情,那个女人做的事本就该死,而陆衍是非不分,对主母恩将仇报,也是该死,还有秦越,居然找上地狱崖,要将落仙楼的某些机密卖给地狱崖,更是该死!
慕楼主知道秦越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只是暂时忍气吞声,一旦找到机会绝对不会对落仙楼客气,但是她倒是没想到秦越这一次这么沉不住气,居然那么快就和地狱崖搭上了线。
秦越当然也听说了地狱崖崖主和慕楼主关系有些暧昧,但是他却觉得地狱崖崖主接近慕楼主肯定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一山不容二虎,落仙楼如此发展下去,势必会影响到地狱崖,况且正邪不两立,江湖中正道和邪道从来算不上和睦。
可惜的是,他万万不会想到他想卖了慕楼主,却偏偏卖到人家夫君那里去了,简直就是找死,而他所谓的机密也是真真假假,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如果真的全信了,最后恐怕也只会落入慕楼主的陷阱之中,想也知道慕楼主怎么可能不防着秦越?
秦越或许应该庆幸自己小心谨慎,没有自视过高地认为知道一点落仙楼的机密就能对付得了落仙楼,所以才没有亲自动手,否则他恐怕早就死了,不过现在他也活不长了。
虽然在国师大人和慕楼主看来,秦越的行为就是一场笑话,但是,秦越显然不能留,两人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何况现在还有着未知的敌人,更应该小心一些,斩草除根。
第二日一早,国师大人便和慕楼主踏上归程,没有再去管陆衍和秦越,也没有去管其他还留在朝天阁的江湖中人。
不过他们在路途中便不断收到消息,先是陆衍欺师灭祖,毒死秦越,再是陆衍被无双剑派追杀,死状凄惨,等他们到国师府的时候,再度传来消息,无双剑派群龙无首,被地狱崖轻易捣毁。
至此,江湖中不再有无双剑派。
回到国师府,慕楼主发现国师府变了样,看着满地的小树苗,慕楼主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国师大人勾唇笑道,“这是香雪海的幼苗,香雪海长得很快的,明年就能看见真正的香雪海了。”
他自然知道慕楼主喜欢香雪海,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不方便总是出远门,暂时没办法带她去看满山的香雪海,那就只好把香雪海搬到国师府来了。
以往他还有所顾忌,但是现在,既然大家都知道他们夫妻恩爱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去避讳太多,她喜欢的东西,他自然要为她找来,可以肆无忌惮地宠着她的感觉,其实很不错,只是以后却也需要加倍小心才行,慕楼主虽然能力超群,但是暗处的冷箭总是防不胜防。
慕楼主看着能种树的地方都换成了小树苗,连花园里的花都被拔光了,不由摇头道,“我怎么觉得你有当昏君的潜质?”这树可不是随随便便便能弄来的。
“皇帝?”国师大人挑了挑眉,搂着她笑道,“慕楼主,你看本座像是那么没有追求的人吗?”
慕楼主看着他,一本正经地摇头道,“不像。”国师大人真想当皇帝实在是轻而易举,不过显然他并没有那份野心。
事实上,国师大人现在的权力和皇帝也没有太大区别,不过比起皇帝,他还是喜欢当他的国师,慕楼主也觉得大 臣的称呼更适合这只妖孽。
虽然慕楼主对着这些小树苗并没有什么表示,不过当晚却是纵容着国师大人得寸进尺,最后被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离开京城许久,饶是国师大人能力出众也积压了不少事务,一整日都呆在书房离,到天色将黑的时候才出了门,事情多也不能冷落了他家夫人,所以他自然是要陪着他家夫人用晚膳的,至於午膳,不是他不想陪,而是慕楼主抛弃了他,回落仙楼去了。
慕楼主一看见他,便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满脸笑意地给他捏了捏肩,国师大人受宠若惊,心中满是怀疑,一双桃花眼打量着眉眼含笑的慕楼主,国师大人不由问道,“夫人心情很好?”难道落仙楼又有了大笔收入?
不得不说,国师大人真是料事如神,他的话音刚落,便收到暗卫的禀报,库房失窃,贼人恰好是他那位好师弟,而盗走的财物也不多,仅仅是三分之一。
燕惊天从来不敢偷他的东西,这次胆子这么大,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有靠山,而唯一可以让他肆无忌惮的靠山非慕楼主莫属,况且,若是无人相助,燕惊天也不可能轻松地盗走他那么多财物。
看着依旧笑得动人的慕楼主,国师大人想到当初慕楼主拒绝要他库房的钥匙时曾说,“你的本来就是我的,放在谁那里都一样。”但是现在慕楼主却直接盗走了他三分之一的财物,国师大人不由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