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温暖开始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叫:“冯静舒是臭狗屎!臭狗屎!”
於是院子里反覆出现对牛弹琴的一幕。
冯静舒冷静教育,萧温暖哇哇大哭。
冯静舒逐渐抓狂,萧温暖哇哇大哭。
冯静舒气急败坏,萧温暖哇哇大哭。
於是萧大人从外面回来时,就看见妻子面色铁青,而小女儿一边哭一边骂着那句“冯静舒是臭狗屎”。
冯静舒简直要气死了,这熊孩子的性格和萧彻一模一样,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她气呼呼地把手里的帕子往萧彻怀里一扔,“自己去管管你的好女儿!”
萧大人慢慢地走到温暖面前,看着这个大哭不止,势必要用萧式泪功逼死全世界的小家伙,十分冷静地伸出手来,以拇指与食指一同捏住了那张开阖的小嘴。
於是一瞬间,哭声结束。
他没松手,回过头来望着目瞪口呆的冯静舒,“行了,没事了。”
下一秒,被捏住嘴巴哭不出声的温暖小脸憋得通红,忽然张口咬住了父亲大人的指头,一脸“老子要报仇”的怨怒表情。
冯静舒的嘴十分微妙地保持着开阖的姿态,难以合拢。
萧彻吃痛地皱了下眉,冷冷地对女儿说:“松开。”
小家伙没理他,十分清楚地以誓死不屈的眼神告诉他:老子这叫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萧彻还是很淡定,左手拿起冯静舒扔给他的手帕,右手十分果断地从女儿嘴里拔了出来,然后在小家伙张嘴欲哭的同时,将手帕温柔耐心地塞入她的嘴里。
冯静舒看着丈夫以一副慈爱的神态默默女儿的头,然后微微一笑,“想哭就哭吧。”
“……。”
这真的,不是继父吗?
这样对待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不过大多数时候,萧大人还是很爱自己的小女儿的。
比如有时候冯静舒想偷懒,就把女儿扔给丈夫带,每晚萧彻都会牵着小宝贝出去走走。
温暖爱吃甜食,总爱指着糖葫芦啊糖人啊什么的,“我要这个!”
“吃多了肚子疼。”这是萧大人的回答。
“那我少吃点就行了。”温暖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撅着嘴巴,“我就吃一点点嘛,一点点就行了,保证不会再多了!”
萧彻看着那张酷似爱妻的小嘴巴嘟得能挂油瓶了,顿了顿,还是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一个糖人。
温暖吃得很开心,不过可惜父亲是个练家子,眼疾手快,看她吃了三颗糖葫芦之后,十分果断地拿了过来,“够了。”
小家伙又继续吃糖人,咬了半个身子之后,萧大人又夺了过来,“这个也够了。”
温暖使劲儿眨巴着大眼睛,“可是父亲又不吃,扔了怪可惜的,先生说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萧彻沉默了。
为了不给女儿留下一个浪费食物的印象,他沉吟片刻,然后十分果决地几口解决掉了沾着女儿口水的糖葫芦和糖人。
萧温暖彻底垮了小脸,欲哭无泪地认命了。
晚上回家以后,她趴在冯静舒身边告状:“母亲,我告诉你哦,萧大人今天抢了我的东西吃!”
小家伙信誓旦旦的样子,小屁股撅得高高的,盼着母亲替她做主。
冯静舒瞟了她一眼,“哦?他抢你什么吃了?”
“糖葫芦!还有糖人!”要是送她一条尾巴,估计此刻已经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开始摇尾巴卖萌了。
冯静舒正坐在床上看书,闻言挑眉,“胡闹。”
显然是不信女儿的话。
下一刻,洗漱完毕的萧大人亲自踏进房门,看着赖在床上不走的女儿,眉头一皱,“让奶娘来带你回去睡觉。”
萧温暖十分利索地爬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父亲,“萧大人抢我零食,此仇不共戴天!”
萧彻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之后,“听说仇人见面格外眼红,你快离开仇人的房间,回去睡觉。”
他只希望女儿赶快滚蛋,不要辜负大好春光哼。
冯静舒却是诧异地放下手里的书,转过头来望着他,“你真吃了她的东西?”
“嗯。”
“……糖葫芦,糖人?”
“嗯。”
冯静舒怔在那里,半天没说话,最后才笑了出来,亲自抱着女儿回房去了。
再回来时,萧大人已经褪去外衣,十分乖巧地坐在床上等她了。
“怎么这么久?”面瘫脸上也显露出一丝不悦。
“温暖才睡着。”冯静舒笑眯眯地走到他旁边,忽然伸出手来揽着他的脖子,十分响亮地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毫无意外的,萧大人又红了脸,嘀嘀咕咕地说了句:“非良家妇女所为。”
冯静舒笑着又去亲他,一下,一下,最终萧大人终於也不顾君子之道,开始回应她了。
月亮隐没在树梢时,两人也终於结束了睡前运动,冯静舒安心地趴在他的怀里,低低地说了句:“我知道你也很爱她。”
如果不爱她,以他的性格,不会依了她,让她在大街上吃零食。
如果不爱她,以他讨厌甜食的习惯,不会在关键时刻夺走她的零食,然后强忍厌恶自己吃下。
没错,这个世界上,萧大人最讨厌的就是甜食,没有之一!
看着娇妻亮晶晶的眼神和浅浅的笑意,萧大人沉默了片刻,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爱她,是因为那是你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宝贝。
为了她,你吃了那么多苦,我又怎么忍心不疼她不宠她呢?
不过这样肉麻的话向来不是君子所为,哼,萧大人才不打算告诉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