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很较真,反倒是楚颜愣了愣,这才玩味一笑,“殿下生气了?”
他的脸色愈加阴沉,并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楚颜终於边笑边叹气,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殿下真是,一点玩笑也开不起,当真无趣。”
他还是不说话,目光沉沉地锁住她。
楚颜玉石歪着头朝他笑,“若是心不甘情不愿,那便是伺候您,尽一个妃嫔的责任。可我如今却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哪怕殿下……哪怕殿下过於勤勉了些,楚颜也是甘之如饴的。”
勤奋二字说得她面颊微红,眼神里却带着浅浅的笑意,大胆表明心迹。
顾祁终於失笑,火气全消,只是还没说话,就听见外面的沉香说道,“殿下,祛瘀膏拿来了。”
他没让沉香进来,而是自己走到门口,推开门去拿那瓶药膏。
沉香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在门合上之前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却只看见那个素来高贵美丽的女子仅以大红锦被粗略地裹着身子,懒懒的倚在床柱之上,唇角含笑、眼眸明亮,这样颓废又性感的模样竟然比之平日更加美艳,还平添几分旖旎春色。
她瞬间愣在了原地,可眼前朱红色的房门已然合上。
沉香说不出心下是种什么滋味,昨夜太子驱散了所有的人,只剩下她和万喜守在正殿里。
他喝了酒,和太子妃在寝殿里一直闹到半夜三更,而她就生生站在那里听了大半宿。先是面红耳赤,后是心如刀绞,再后来她竟然也开始不知廉耻地想象着屋里会是如何旖旎的风光。
他会不会褪下冷漠严肃的面具,温柔地对她笑?
他会不会为她亲手褪下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然后与她共赴巫山云雨?
沉香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样想了好久,她忽然惊觉她竟不知不觉把那些画面里的人都换做了自己……
她嫉妒太子妃,嫉妒得要命。
而此时此刻,她纹丝不动地站在紧紧关上的门外,多希望此刻那个陪在他身边巧笑言兮的人是自己!
“沉香?”万喜刚去后面的库房里走了一趟,回来时就撞见沉香呆滞地站在寝殿外面,狐疑地喊了一声。
沉香这才回过神来,忙比了个噤声的姿势,“嘘,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在里面呢。”
她假装神情自然地朝万喜走过来,微微一笑,“公公回来就好,我还要去御膳房走一趟,把今天殿下想吃的单子送过去呢。”
殿外终於又恢复岑寂,而屋内却丝毫不受外面的影响。
顾祁拿着药膏走到楚颜身边,伸手去拉她的被子,“抹点药。”
楚颜大窘,忙伸手去拿药膏,“殿下,让我自己来就好!”
她的手已经触到了那药瓶子,可顾祁依旧牢牢握着瓶身,平静地看着她,“松手。”
楚颜咬唇,有些欲哭无泪,“我真的可以自己来的……”
那种私密的地方,怎么可以让他来亲自抹药?!
哪怕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这也是禁忌的场景!
可顾祁却只是扬起眉毛看着她,“你不信我?”
言下之意,难道她以为他要借此机会再行坏事?
楚颜在他不悦的目光下慢慢松开了手,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我信。”
这根本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明明是好不好意思的问题。
可是既然他不希望她要脸,她只好……把这张脸暂时撕下来丢了。
这真是……叫人彻底疯掉的节奏。
理智压下了冲动,顾祁於是收回手来,忍耐地站起身来看着她,“抹了药还痛吗?”
楚颜一边为他的停手而松口气,一面却又因为身体的空虚感而有些莫名的失落,咬着嘴唇坐在那儿,面色酡红。
这是作死的节奏吗?明明已经因为他的好体力而受不了了,却又因为生理冲动没得到满足而心生失落。
实在是太堕落了。
她低下头去,却又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顾祁衣衫之下的突起。
原来两人都是一样在忍耐……
她忽然笑起来,而顾祁脸色一黑,冷冷地说,“还笑,要不是顾着你的身子,我会这么忍耐?”
楚颜越笑越开,到最后眉眼弯弯地抬头望着他,说出一句戏谑意味十足的话来,“殿下,来日方长。”
……这次轮到顾祁被人调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