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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房子主要问题,还是空。

空荡荡的,没什么烟火气。

哪怕建了两三年了,也因为长期的没人在家居住,家里的家具除了常用的桌椅、橱柜和床,其余什么都没有,桌椅橱柜也都是崭新的。

厨房也没多少使用痕迹,灶台下面连柴火都没有,有几十颗去年剩下的煤球。

江大伯租用了江家的地种粮食,也要等江爸江妈他们回来了,才能将粮食给他们送来,人没回来时,粮食轻了重了,也不太好送,另外就是说菜地。

江大伯娘和去年一样,给江家在院子里开了两块小菜地,夏天的时候,这块菜地他们自己也摘菜回来卖给游客们吃,即使是冬季的菜蔬,长得茂盛了,江爸江妈不在家,他们也会时不时的过来摘些香菜、大蒜、蔬菜什么的自己回去吃。

江柏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看着厨房冰冷的锅碗瓢盆,一时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不知从几何时,他好像有些习惯了沪市的生活,习惯了沪市的抽水马桶和电热水器,时时都有热水洗澡,有干净的卫生间,习惯了新房子里的天然气和抽油烟机,习惯了想洗菜刀和砧板,打开水龙头水就哗啦啦的来了,不用费力的去村口老井里一担一担的挑水回来喝。

朋友们来到他新房子里聚餐时,随时都可以炒菜做饭,他可以一边做菜做饭,一边就将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和朋友们欢闹着吃喝玩闹,因为都是同学校同专业的同学,他们在一起哪怕是聊学校的女同学,都仿佛有说不尽的话题,他在旁边安静的听他们吹牛聊天,都觉得说不出的放松。

不知不觉间,他好像就把沪市的房子,当成了他自己的家,自己的窝,他在那里,有爷爷在身边陪着,他感到安全又舒适,对这个爸妈一直强调的大哥的房子,没有了刚建起来时,对家的归属感。

他的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站在厨房中,看着厨房中的所有锅碗瓢盆,都有种自己站在别人家中,这些东西,他都不能轻易去动的感觉。

站在这屋子中,他脑中随时都会响起江爸的笑声:“这房子是给松子的,再把柏子的房子建起来,我们夫妻俩的任务也完成了!”

这句话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提醒他,这不是他的家,这不是他的房子,他是借住在这房子里的外人。

这也让他站在这栋空荡冷清的大房子里,有些站在别人家的无所适从感。

他迫不及待的想和爷爷、妹妹在一起,只有这样,他的周身似乎才有温度。

他走到大门口,朝着大伯娘家的方向看了眼,妹妹还在午睡没醒,爷爷估计醒来找他的老伙计们玩去了。

他卷起袖子,拿起扫把,起身去将爷爷的房间、自己和妹妹的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窗台上的灰尘,外面走廊的灰尘,阁楼上的灰尘,都一一的清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