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把自己藏在黑暗和角落中的小兽,他像是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到了阳光下,手里握着一只削尖的铅笔,起身看着刘斌说:“想打架,你就直说,我随时奉陪,要是把我平时不爱说话当做好欺负,那你是找错人了,我和校长主任办的手续,是学校的借读生,我们学校不是我一个借读生吧?你说清楚,你是只针对我一个,还是针对我们借读生这一群?”
一番话把刘斌说懵了,看着江柏手中削尖的铅笔更是头皮发麻。
江柏看他的眼神平静又冰冷,冰冷到,他觉得自己但凡说错什么话,他手中的那只铅笔,就可能往他身上捅来,让他瑟缩着,不知道怎么回。
这话他要怎么接?说只针对江柏一个?他怕江柏打他,说针对借读生这一群?他怕所有借读生一起打他。
班里有女生看不惯刘斌总是这样嘴贱,说:“都是一个班同学,再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刘斌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在哪里读书,你真是管的宽,有这精力放在学习上不好吗?毕业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今后能不能见面都还不知道。”
尤其是江柏学籍还转到沪市去了,他们要是考不上沪市的学习,今后分隔两地,还真不一定能见到。
刘斌能考进一中,学习成绩自也是不差的,他还有一个当物理老师的叔叔,外表看上去也是有些书生气,不像是外面混的刺头。
但他就是喜欢嘴贱,得意於自己是吴城人,看不起班里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在他们身上总有股说不出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在平时的相处和言谈之中,总是会不自觉的表现出来。
若他不是嘴贱,也不会嘲笑刚从乡下来个子还没抽条的江柏长得像个女人什么的,然后被江柏暴揍了。
当有一个人出头,后面跟着出头的人就多了起来,都是为江柏说话的,实在是刘斌先撩者贱,况且,哪怕很多人没有表现出来,但在她们心里,江柏着实是她们高中枯燥青春中一道亮光的。
刘斌见这么多人为江柏说话,心底有些不忿,觉得班里女生都是被江柏那个小白脸给迷住了,,缩缩脖子,悻悻地转过身不敢说话了。
下课后,他还找平时跟他玩的好的男生说江柏不是他们班学生的事,就是跟他玩的好的男生都听不下去了,说:“刘斌你行不行了啊?江柏怎么得罪你了?马上都要高考了还搞这些,你也真闲。”
高三的学生,实在是没什么心思搞什么排挤霸凌的手段,又不是那种天生的坏胚子,或者有什么仇什么怨的?江柏学籍都转出去了,跟他们连竞争对手都算不上了,还有心思管他这些?
“江柏本来就是我们班同学,他在班里影响你什么了?我看他平时安安静静的也不惹事,你和……”说到他们的物理老师,和他平时一起玩的同学顿了一下,到底没说物理老师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