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帝这个时候才打心眼佩服陈富贵。
他抬头瞥了眼不善言辞地大个子林巨熊,觉得这家伙差不多也跟他一样佩服兼敬畏着陈富贵。
“巨巨,想清楚以后做什么没?”这是蒋青帝给林巨熊取的昵称,他要么喊他笨熊要么就是巨巨,而后者往往会引来一顿暴揍猛打。
“没有。”这一次林巨熊没有揍蒋青帝,也没有沉默。===
“你除了训练就是发呆,你好歹想出点东西啊。”蒋青帝连跳脚骂人的冲动都有了。
“富贵说以后让我跟着他混,反正他走哪我就去哪,省得费脑筋。”林巨熊挠了挠头,露出个阳光到刺眼的笑脸。
“你们两个不讲义气的畜生啊!”
痛骂一句,然后蒋青帝就吐掉烟,像被人玩弄了身体还没拿到钱地怨妇,咆哮开来,松开手,跳到地上,就跟神经病一样张牙舞爪冲向瞠目结舌地曹蒹葭和神色自若的陈富贵。
当然结果是不言而喻地,陈富贵把他撂倒在地,一顿痛踩。
而这个往常最喜欢嬉皮笑脸游戏人生的家伙还死死抱着陈富贵地大腿,一脸悲恸,嚷着让陈富贵忍不住加大力道的话:“富贵哥,不能抛下我一个人不管,你要对我负责啊。”
一辆漆黑色宝马带出一条优雅轨迹,停在南京化学工业园区长芦片区极为醒目的青禾大厦,宝马后面跟随着一辆奥迪A6,最终走下凭借一系列铁腕手段成功代替魏端公填补青禾实业权力真空的方婕,她身后跟随着两名西装笔挺神采奕奕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微微靠后,将这位女强人衬托得愈发强势无匹。
他们一踏进青禾大厦,各个位置上的精英职员都不由自主退避三舍。对他们这群职场精英来说,有红色背景的方婕根本不需要多言,那是在青禾实业中仅次於终极魏公公的存在,但让青禾众多女职员真正上心的却是方婕身后的两个男人。
左边稍高英气逼人地男人应该是第一次在青禾大厦露面,一身儒将无双的风范。而右边的男人则是公司内部早就沸沸扬扬的八卦主角,有消息灵通人士说他是魏家的上门女婿,是魏大公公生前钦定的接班人,还有人神秘兮兮不惮以最大的恶意说他是方婕的姘头。是隐藏了江苏昆山身份地年轻阴谋家。和方家一起篡取了魏公公地大好江山,八卦流言漫天飞,一扫一箩筐,但那个年轻人的公开身份就是青禾实业集团总部人力资源副经理,职位不算太高。也没见他进过办公室,只能说是一个挂名的虚职,但没人敢轻视这个光环无数的太子驸马式人物。
每次参加董事会议,方婕都是最后一个到场,这点跟魏端公截然不同,也惹来众多非议,当方婕推门而进面对一场不亚於商场搏杀的新一轮利益博弈,替她关门地是陈二狗。这个在青禾实业众多大佬眼中像一根刺的男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低头掩门后轻轻离开,而是轻描淡写扫视一周,眼光明显在几个魏端公一走就想猴子称大王的青禾高层身上停顿几秒,透过缓缓关上的门缝,这些起先不以为意的商场大鳄无意间瞥到了他身后的陈庆之。一看到那张不发一语依旧能够把一股杀机腾腾气势散发出来的凉薄脸庞。都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身体,等众人心目中方婕的两个狗腿子消失於视野。他们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商场地尔虞我诈,就这样被挡在一扇门后。陈二狗站在门口靠着墙壁抽烟,陈庆之则闭目养神,他不了解陈二狗迫切进入青禾实业的心境,对陈庆之来说身上的钱只要足够让陈象爻过上不比一般人差的日子就很足够,再多就是负担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陈二狗知道陈庆之跟自己是思想境界、野心原则等等都南辕北辙的人,所以他只管吩咐陈庆之做事,至於为什么做,做了后有什么意义,都不谈,陈庆之不是王虎剩,在他面前谈金钱谈美人,那就跟在得道高僧谈蝇营狗苟聊风花雪月一样不靠谱。所以陈二狗喜欢跟王虎剩单独说事,而王虎剩大将军看上去也很喜欢狗头军师地身份,给他一瓶酒一包烟,就能说得唾沫四溅,为人处事,王虎剩地确教给陈二狗许多,也说了不少金玉良言,比如他劝说陈二狗严格控制那张华夏钛金卡的使用度,该花地,像给陈庆之买衣服,给陈象爻治病,必须用那张卡话,否则就矫情城府过了度,得不偿失,不该花的,一分钱不能动,王虎剩也让陈二狗千万不要太跟宋代王储这类角色走得过近,因为他说方婕要地是一个魏家的心腹司机,而不是一个专心致力於培养经营自己势力的野心家, 所以陈二狗现在跟石青峰在内的几个场子负责人关系都很清淡,虽然心底很心急构建出属於自己的关系网,但还是忍,安分守己做一个魏家的看门人,不过在王虎剩的提醒下与魏夏草改善了关系,不敢说让魏家大小姐有好感,但不至於像起初那般被视作眼中钉,魏夏草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终於不再摆臭脸,如此一来,方婕松了口气,陈二狗也松了口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乔六大动干戈。
陈二狗比谁都渴望乔六折腾出大动静,否则魏家就是一锅清汤寡水,他捞不到什么大好处,这是很浅显的道理,只不过他不知道这已经叫做狼子野心。
陈二狗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魏冬虫那妮子。
“二狗,今天有空吗?”
“得等你大姨开完董事会,不知道下午几点锺能结束,不过晚上肯定没事情。”陈二狗回答道。
“今天我生日,我现在正式邀请你来我家做客,我妈也同意了,就这么说定,ok,不见不散。”魏冬虫啪一下挂掉电话,一点不给陈二狗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