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玺不会简单的就会误以为谢子嘉与张恪在教室里公然,他也注意到在张恪与谢子嘉手里传递那只比手掌略小的掌上机,猜测这多半是锦湖要推出地新产品,只是猜不出是什么新玩艺会让谢子嘉喜形於色,他在讲台上站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周瑾玺的助教看到他这神色还以为他对张恪、谢子嘉以及陈妃蓉三个人在教室里影响他人的表现相当不满,推了推眼镜架,矮着身子走到后面,压低着声音教训张恪:“你要不想听讲座。可以出去,不要影响别人……”
张恪听了周瑾玺关於稀土产业展的论调正一肚子不满,甚至怀疑周瑾玺的观点会严重影响到国内的稀土产业政策走入歧途,早就不耐烦听他继续胡扯下去,这时候看到周瑾玺的助教跟只狗似的跑过来压低嗓子教训人,眉头微微一扬,冷冷盯了那小子一眼,侧过头对陈妃蓉说道:“这种水平的讲座,不听也罢……”想到未来十年后国内稀土产业令人顿足捶胸的局面,张恪心里对周瑾玺这种所谓学地腔调尤其痛恨了。就想着狠狠的刺周瑾玺一下。跟陈妃蓉说这话时,也没有压着声音。在教室里尤显得刺耳。周瑾玺再能自欺欺人,也无法假装听不见,在台上停了下来,一脸不豫的看向这边。
张恪才不管周瑾玺心情好不好,走起来,让谢子嘉让一让,给他与陈妃蓉走出去。谢子嘉的心思完全在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上,刚见张恪松了口,听他要拉着陈妃蓉离开,也没有多想,更不会想到要去照顾周瑾玺在台上的颜面,起身先走了出去。杜飞、蒙乐、时学斌他们当然以张恪马是瞻,在教室后面弄出些也要往外走。
“这位同学,听你的口气,似乎对国内稀土产业的展另有高见?”周瑾玺总不能忍住心中的一口气,在张恪与三个女孩走出教室之前喊住他。
“问我的意见?”张恪转过头去,看着脸色阴沉的周瑾玺,又转头看见教室里坐着听讲座地学生眼神里多有不善,眼帘垂下来,看着脚尖两三秒,又抬起头来看着周瑾玺,“你以为我是故意来捣蛋地是不是?”径直走到讲台上,指着台下的人问周瑾玺,“我没有什么高见,但是你有勇气当着台下四百名听众来讲解未来中国稀土产业地展,想必对中国的稀土产业现状有着极深入的了解,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虽说阶梯教室里坐着的四百多名学生对张恪“左拥右抱”的行为相当忌妒,但是听讲座看到有人站出来搅场子又是他们异常期待的事情,杜飞、时学斌、蒙乐他们又不失时机的在教室后面起哄,周瑾玺脸色更加难看,没想到一口气没有咽下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地步,当然,他也不信张恪对稀土产业的现状能有多深刻的见解,脸色虽然难看,却依然能保持冷静,说道:“我在做讲座时,也喜欢听到有学生提问,虽然还没有到提问时间,但不妨先听你说说……”
“你建议采矿权向地方放松,稀土开采与冶炼分离行业允许私有资本进入,允许外资进入稀土矿深加工与工业应用开领域。虽然目前稀土开采没有向私企放开,但是国内有的地方,地方政府与私人相盗采稀土矿的现状有多严重, 你知不知道?以章州为例,章州仅有四张稀土开采权证,每年限额开采稀土矿1000吨,但是每年从章州流入市场的重稀土金属精矿高达8000吨……你的建议,不过是让私人与地方政府勾结起来的盗采由非法变合法,若真是对地方经济有利,我们当然能够拥护你的建议,我想问一问,你对中国当前的稀土矿资源开采与分离情况了解多少?你知道章州离子型稀土矿要分离一吨精矿,需要多少吨矿土……”张恪眼睛盯着周瑾玺,看到他的眼神闪烁,毫不留情的说道,“我来告诉你,章州离子型稀土分离一吨精矿,需要过一千吨的矿土——其中过70%的稀土金属因为落后的开采工艺而浪费掉。那些私有盗采企业当从矿山里盗采走一吨精矿,所付出的成本极为有限,主要是些人工、机械磨损与化学药剂,但是每吨精矿在国际市场上可以售出八到十万元的高价,但是在这笔一目了然的经济帐之外,是一千吨矿土原先覆盖的地表植被给完全破坏——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一千吨矿土给强污染药剂完全污染后未经任何处理弃在荒野,将污染继续扩散到地表水、地下水……如果按照你的建议,放开市朝竞争,中国没有考虑任何环境成本的稀土产品自然有着更强的竞争力,会进一步的促进稀土价格的下跌……当稀土深加工领域引进外资,会进一步促进国内这种破坏式兼浪费式的开采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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