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甩上的门,陆少锋瘫坐在床上,自嘲地笑了,笑容很苦涩,他们在一起六年,那个男人却从没了解过自己,他不可能真的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哪怕她是假想的情敌,他也不会那么做。而子梧却把他说的话当真,发出残忍的警告,他们之间永远都只会有肉体的交流,心,他得不到,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感受到了,那个男人是个没有心的人。
一路飙车回家,也没管闯了几次红灯,闻子梧若无其事将马力越调越大,反正是那老头儿的牌照,顶多收几张罚单,按他那种官员的办事风格,上门送点小礼,这车子和牌照就不至於被扣押。闻子梧急速穿梭在灯火通明的闹市街道,阴冷着眼注视对面匆匆闪过的夜景,他倒是真想就这么醉酒闹场车祸,看那老头还能不能摆平这档子事,可他偏厌恶这该死的血缘关系,让他下不了手,何况他也不想真去吃牢饭,不然怎么能去会会久违的继妹呢!想着生平第一次的快感,依旧兴奋得仿若刚才享受过的欢愉,又换挡加速,他爱极了跑车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就像某种野兽撕裂前的悲怆。
‧‧‧‧‧‧‧‧‧‧‧‧‧‧‧‧‧‧‧‧‧‧‧‧‧‧‧‧‧‧‧‧‧‧‧‧‧‧‧‧‧‧“我们现在能平静的生活都是用满满的痛苦和沉默换来的,你为什么还要为了自己的利益接近她?十多年,我没有一天尽过作为母亲的责任,她永远不会原谅我,也不会愿意和你们有交集。这件事你就别考虑了。”卧室内,李丽大声反驳丈夫刚才的提议。
“阿丽。”闻琛走过去搂着妻子的肩膀,劝服道:“当初做错事的是子梧,年少又冲动不懂事,那几天我们刚好不在家,没有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何况这种事情宣扬出去,对满满将来最为不利,我才把子梧送到外省读书,让这件事情随时间的推移逐渐被淡忘。现在我们可以补偿,尽全力补偿她,你不是也想求得满满的原谅吗?”
听着丈夫冠冕堂皇的说辞不禁让她反胃,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什么心思自己会不懂吗,扭头甩开他的手,坐在床上:“我已经没有要她原谅我的想法了,补偿?!哼???你认为现在用什么可以补偿?钱吗?她现在的男友是A市上市公司的老总,连你都想着法儿去巴结,你认为满满看得起你那几块铜板吗?”
“你???”闻琛有些气结,本想好好劝劝她跟乐满满约出来吃个饭,毕竟当务之急是要能和阎毅攀上关系,有人报信说阎毅跟检察院和警局的人都有密切往来,要真是如此,现在的局面就非常严峻。那天音乐会恰巧在外面看到他和乐满满相拥走入会场,这是唯一的机会,相对于把当年子梧强-奸满满的事曝光,追查他合谋暗杀闻正新一家的事更为严重,搞不好就是死。
敛下怒意,闻琛靠着她坐下,将手包裹住她的手背,状似懊恼般叹口气:“唉??阿丽,错误造成了,我们没法重来,但不管补偿是否有用,我们多少也要做一点,接下来的半辈子你打算一直让自己的女儿怨恨吗?”说完瞧了□旁眉头紧锁的女人,像是踌躇犹豫,他继续说服:“满满是个乖孩子,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知道了,她放不开那件事,但她肯定内心还是需要你的,母亲对於子女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真的吗?”李丽转身望着丈夫,湿润了眼眶。
她黯然的神情让他内疚,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闻琛点头:“恩。我已经在相悦酒家定了包间,你就约她明天晚上吧。我们三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
“她不会答应的。上次她走之前的眼神让我忘不了,她恨我,痛恨我。”说着,李丽将脸埋进手心,开始抽泣。
闻琛拉下她的手,伸出拇指揩拭她眼角的泪:“你是她母亲还不了解吗,满满是个心软的女孩,她会去的。”
门外一道阴影略过,房内的两人并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