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感受到他嘴唇的温度,就被清冷的空气取代。直到他走进电梯,她才关上房门。将背靠在不锈钢防盗门上,冰凉的触感是她想要的,能让自己更冷静。梁芸看人果然很准,她最做不好的事情就是装,他都看出来自己不停笑,却笑得很牵强。今晚能混过去,可是以后呢!闻子梧出现了,继父和母亲也都来到了A市,她已经很努力避开他们,为什么他们还要一个接一个靠过来。
快速脱掉靴子,踩着地板走去卧房,打开灯,脱掉外套,直接躲进被窝里,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只露出两个眼睛在外面。今天的事应该是概率极其微小发生的碰巧事件,他不会知道自己去看过演奏会,像闻琛那种自私自利的人,肯定不会把她在A市的事情告诉闻子梧。因为他会避免一切可能的冒险,如果被曝出自己儿子做过禽兽不如的事,对他来说,肯定会危及到自己的权益。
禽兽不如!!乐满满狠狠咬住下唇,瞪大的眼睛盯着房门。随即掀开被子,下床把房门关上,反锁,再倒回穿上裹住自己。又盯着房门看,眼里满是惧怕和紧张,仿佛那里有只无形的凶猛野兽要破门而入撕咬她。睁眼直到天微微亮,她终於因精力消耗尽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包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遍,她也没去接听,只想趁着白天好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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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毅放下手机,捏了下眉间的穴位,又是一夜无眠,两次都是因为她。从初次认识的温心初开,到第二次的情愫萌发和知道她已婚时的失落,再到现在的爱恋不已,她对自己的影响渐渐深入,深到已经无法找到根系拔除。也不知道何时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牵扯他每根神经。
脑里有个声音在叫嚣他直接冲过去,告诉她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让她不要逃避不要害怕,可还是把所有的担忧压了下来。他要的不仅仅是将她绑在身边,将她锁在鸟笼,而是她能对自己敞开心扉,真正能毫无保留地依赖他。哪怕这种手段卑鄙了些,他要的结果就是乐满满完全以他为轴心,未来所能困扰她的事只能是关於他的。
眯着眼寐了一小会儿,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回到卧室换衣服,正巧电话响起,从床头拿起接听:“喂。”
“大清早不带这么吓人的吧!这都能吹到你那飘来的低压冷气流。”梁立揶揄的声音传来:“我就知道那小丫头满足不了你这只大野狼。”
“有正事就赶紧谈,我还得换衣服去公司,没首都时间跟你纠结私人问题。”他按了免提将手机放在柜子边,一边穿衬衣打领带一边说。
“我看没有人能像你那样把过河拆桥演绎得淋漓尽致。而且我这桥还是被你拆拆补补很多次了。”梁立继续耍嘴皮子,像是没听到他刚才的话。
阎毅将衬衣塞进西装裤子里,嘴里念着:“五??四??三??”
“好好好!!我说。心脏真要被你弄衰竭,我看溺水的人不用人工呼吸了,直接找你倒数数字还抢救得快。”他终於受不住这男人的变相压力,恢复正经说道:“前段时间洛杉矶那边出现了点问题导致吴汉勇的引渡时间被推冲,他倒是以为还能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这下可好,国际刑警组织将他的窝一网打尽了。不过消息估计是传到了闻琛和胡力新的耳朵里,自从上次我们监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他们就没见过面,也没讲过电话,可能通过其他途径接头。我们这边要加快脚步,黑名单不是必须要的证物,关键的人证和物证都有了,下一步就是先把闻琛这个小贼先擒了。”
阎毅套上西装,关掉免提将手机拿起来贴在耳边:“可是抓捕胡力新的证据应该在闻琛那里,我们不可能打草惊蛇,上次闻琛通过他们所长的关系到俱乐部来了,肯定是怀疑到了我才过来观察一下。如果警局大动作的抓捕闻琛,胡力新肯定会立马动身出国。”
“没错。所以我才要告诉你个消息。过几天闻琛要为儿子开庆功宴,那老家伙真是够贪心,想是通过儿子的声望拉结政府官员和商界人士。你的邀请函肯定会有,这是个机会,你是要通过满满的关系跟他拉近呢,还是仅仅以一个嘉宾的关系跟他交流?雪丽也调回来了,你考虑一下。局里的意思是让你继续和雪丽搭档。”
阎毅没立马回答,两分钟过去了,也没开口说话。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过尖锐,他不想通过满满接近闻琛一家,为了避免她受到刺激,如果和雪丽搭档,如果这事被她知道,她同样会受到刺激。第一次,阎毅冲疑了很久,说道:“晚上给你答覆。”
“好,我相信你有解决事情的能力。”梁立也没催促他。
挂上电话,阎毅走出电梯,走到乐满满的房门前,停驻了一会,还是没敲门,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