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手机,才发现手心微微出了汗。黄云翔看出他脸色有些不对,问道:“毅哥,梁立那小子说啥了?”
阎毅习惯性地摸了下鼻头,“等他过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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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窃听到的全部内容。”梁立把机子关掉说道。
换来的却是死一般的沉寂,另外两个人都没说话,他只好自导自演继续将重点:“主谋已经能确定是谁了,看来这次把闻琛调来A市是对的,任谁都无法想到当年的主谋者竟是M市原科技厅副厅长胡立清。这人还一直被百姓称道是好个好官,步步高升到了A市的市委主任,还真搞不懂他两怎么会勾搭到一起。”
又是一片沉默,黄云翔也不好开口,只得陪在一边。终於阎毅蠕动嘴唇,却是毫不相关的一句话:“这个录音还有谁听过。”
“窃听特派员小刘,但是那个部门作风很严厉,基本是不透风的墙壁。你不用担心消息外露。”梁立郑重承诺。
“很好。”他闭了一下眼睛,复又睁开:“我可以要求删除后面那一段内容吧,如果作为呈堂供证得话。”
“可以,毕竟后面那段对案件本身并无作用。”
“那好,谢谢你。我想一个人先静一静,就不送了。”阎毅有些抱歉朝他笑了下。
梁立站起身,拍了两下他肩膀,动了嘴,却什么也没说,跟黄云翔一块走出办公室。
等办公室终於清静下来,阎毅再也掩饰不住那份哀痛还有深深的心疼,眼里尽是愁伤一片。闭上眼睛,倒入椅子中。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能联系在一起了,满满11岁随改嫁的母亲到M市与闻琛父子生活,却突然在14岁离开母亲与大姨一家共同生活至今。还有每次聊到政府官员,她语气中避不开的痛恨,即使她努力用轻松地话语掩盖。最重要的就是她对黑色半夜的恐惧,原以为是她父亲去世后,因为没有安全感而且又和母亲分开才导致她这个情况。所有的这些都是一个人造成的,那个让他想即刻用枪对准脑袋送几十颗子弹也无法平息他怒火的人——闻子梧!!那个在满满14岁时乘着家人不在,□了她整整两天的人!!
越想拳头捏得越紧,最后睁开眼,重重朝桌子捶下,桃木桌的反射力并未让他觉得丝毫疼痛。比起满满所承受,而且是个十多岁小女孩承受的事,他就算把这双手捶废了,那又如何比得上,心疼得像是有把火在灼烧。闻琛父子是注定要跟他阎毅干上了,他绝对要让闻子梧掉入无尽的黑暗。
深吸几口气,敛下胸间的怒意,打开门,却发现那两人在外面接待处的沙发椅坐着。看着他开门出来,都站起身盯着他瞧,像是在分辨他的状况。阎毅走过去,略微笑了下:“这么为兄弟担忧,我该感到幸运。”
黄云翔见他还能开玩笑,松了口气,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勾搭他肩膀:“毅哥,兄弟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嘛。有什么重要指示,咱们可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要赴汤还是蹈火请便,可别拉着我,我还得留着身子去把我女人追回来。”梁立一脸嫌弃瞧着他。
“终於想开了?雪丽可不是那么容易上手的。不开玩笑了,梁立,我要闻子梧的全部资料,我是说全部,从小到大,包括他的性格特点,做过的任何事情,读过哪些学校等等,我通通要调查。”
“没问题,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之前就叫侦查组的调查员去收集资料了。不过他告诉了我一件事,德国着名的华人天才小提琴家——Z-wen就是他化名的,听过这个月圣诞会过来演出。”
“恩,我知道了,谢谢。”这是个重要资讯,看来上次碰到梁芸跟他说满满会拉小提琴不假,这件事要很仔细筹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