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依旧低着脑袋,抬起眼眸恳求道:“不去不行吗?”
“不行。”
“不行!”
乐满满被塞进了那部在她印象里坐过两次的轿车上。今天她感觉这车子像个笼子,她就是那只可怜的被抓起的小小鸟。最蛋疼的是宋熙不在车上,因为要出门时被一通急急如律令CALL出了门外,走之前还严肃对此刻驾驶座的男人拜托了一番。
望着车窗外有些阴沉的天,终於有一次不是在烈日□验她近来异常摇摆的命运,可这又有啥区别,结果还不是满茶水的杯具吗?她真的很感激阎大恩人的厚爱,如此爱护同事,世上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如果说上次的解救是碰巧,可今天可是专程来看望她,还专车去医院,这份关切之情对於只有几次面缘的人来说会显得唐突吧,何况她还在他的相亲日欺骗过他。
突然整个人被一记电击中,电得她脉络全通。转头狐疑看着驾驶座的男人,艰难咽一下口水,这不会是他报复的手段吧?人情债金钱债通通压在她身上,让她无止尽欠到底,什么专属病房,那就是个万恶的深坑啊!那她以后还有光明吗?
顾不得样子难不难看,保命最重要,??说道:“阎……阎……阎……毅。”
男人专注开车,看着前方回一句:“你能不这么便秘地叫我名字吗?”
果然阎大恩人说话就是如此犀利,连“便秘”都可以若无其事说出来。堵得她哑言,低着头嘀咕:“这不是没适应嘛!”口气却带着她都未察觉的娇慎。再次转向他端正坐着问道:“为什么专程送我去医院。”
“因为你有病。”
“我……”他就不能用正常点的中文表达她生病吗,嘴角抽搐,边抽边问:“你对每个同事都这么关心?”她会信是为了贯彻公司相亲相爱的政策才有鬼。
这次阎毅回头用种看白痴的眼神迅速瞄了她一眼:“你认为我很闲?”
“您是公司的高管,怎么可能是个闲人呢?”公司高层可是得罪不得,这个工作还得保住,继续说道:“咱们国家灿烂文明的古代有句名言叫非奸即盗,我既没被奸的外表也没被盗的资本。”
正当红灯,停下车,这才有时间转身转身对着她,点头道:“的确如此,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你……那个相亲……我……负债累累,你懂的吧?”
绿灯亮起,阎毅沉稳地边换挡边答道:“抱歉,完全不懂。”
医院就在右前方,进去就是黑洞,乐满满横下心,把手握拳放在下巴处,楚楚可怜道:“那次相亲我不是故意欺骗您,如此牺牲色相也是为了你们将来的幸福啊。您大人有大量,能放过我吗?上次住院的费用我会尽快还您。”
吱一声尖锐的?车声在医院大门前响起,阎毅整个身子转过来,掀唇问道:“你认为我是在报复?”
她为何觉得这句话犹如地狱之音,战战兢兢道:“不,不是。”
“我有叫你还债吗?”男人身子向她微倾。
“没有。”低头不敢看他,往车门移动。
“工作太闲了才会让你有那么多幼稚搞笑的幻想吗?”
“不是,当然不是。”人都要趴在车门上了,只求他别再靠近来了,他的气压太强大,要不就让他的气压来得更猛烈些吧,直接把她轰出车。
望着眼前都快把脑袋缩进胸口的女人,继续靠过去将左手撑在车门上:“为什么一直纠结我今天看望你这件事。”
她感觉他说话时有热气若有若无地吹拂她耳边的发丝,让她心跳不可抑止地加快。天哪,他这是在诱惑吗,喜欢她也不必这么严刑拷打啊!喜欢???
乐满满抬起乌龟似的脑袋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无法衡量两人此刻的距离,只知道情侣间接吻前的0.1秒就是这个距离,所以很没出息地,她想歪了,脸红了。随即羞涩来一句:“不会是因为喜欢我吧?”
阎毅差点就要因为那个危险距离失控,又因她这句询问摆正身子重新坐回去,轻笑一声:“我觉得除了皮肤科还得再帮你预约一名精神科的专家。”随即打开车门走出去。
重新获得新鲜空气的乐满满却一点也不轻松,她刚才是哪根神经错乱了,天哪,让上天掉下块白云砸死她吧。或许真该找个精神科大夫给自己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