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那个……”还没整理出一句话就被男人半搂半推地带出西餐厅。
前脚才出餐厅,刚步下阶梯。乐满满霍地一把推开他,阎毅倒也没使劲便把她放开了。
她有些不悦,仰头叉腰学着?街泼妇样:“阎先生,你刚什么意思,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诋毁我。”亏她那天以为他是个大好人,眼拙了她。
男人倒是一派清闲地将手插在裤袋中:“没有诋毁之意。”
“没有?”她气愤了,抬高了语调:“第一,我不是你老婆,你诋毁我的清白;第二,我没生病,你却说我没吃药,间接辱?我。请问,阎先生还要解释吗?”
他却顾左右而言它,淡淡抛来两个字:“很丑。”
“啥?”乐满满一时转不过弯来。
阎毅只是略垂眼皮上下打量她一般,似是告诉她那两个字是形容什么。
从他那带着鄙夷的眼神,她反应过来那句“很丑”指的是什么,不知为何,心有些发紧,她讨厌他用这种眼神看她。轻咬下唇,瞪着他很是不服:“我哪里丑了,虽然不是美若天仙,可也至少是清秀甜美吧!”
阎毅再次放肆地扫视她全身,透着轻蔑的口吻:“清秀?甜美?你指的是出现在我眼前这个挂着汤面头、打扮同大妈无差别的女人吗?”
“你……”呼……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嘴巴简直气死人不偿命。人可以被打击,气势岂能低下。乐满满撩了下前额的“条形”刘海,用着自认为凶狠的目光瞪视他:“你懂什么,我这叫复古,现在流行,阎先生实在有些跟不上潮流。”
“哦?”他嘴角抽搐一下:“我看不出打搅别人相亲也能成为复古。”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搅别人相亲,我是去……”忙?车捂住嘴,妈呀,这要是说出去,上次的事也得露馅了。难道要告诉他,其实她是来扮演相亲炮灰女的角色,为的是让别人相亲成功?可不能当着人家面揭穿谎言啊。
乐满满露出的两个圆圆大眼骨碌骨碌转,放下捂住嘴的手,有些不知其意地说道:“额……今天真的很热啊!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呵呵。”
阎毅也不戳破:“要知天象得抬头看天,而不是低头看地。或许你是在问地上辛勤工作的蚂蚁今天是否要搬家?”
一语中的,戳得她因被太阳晒红的脸更是艳了一片,他怎么总能找到如此相关联的话接上,不去对对联真是白瞎了这人才。
阎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还有些事先走了,期待下次见面。”
“哦!走好啊!”走了好了。嘴里还在泛嘀咕:要是你别再这么打击我这颗脆弱的玻璃心,我会相当期待下次的。结果他一个转身吓得她站得笔直笔直。
“对了,帮别人相亲是好事,可别帮倒忙。”说完,阎毅迈开大步走回西餐厅。
乐满满绷直的身体可以去当标兵了,她能不能忽略最后那段话,能不能倒带删除。太阳能不能来得更火辣些,把她烤化啊!
忽然又想到什么,紧绷的身子一下放松,刚才他好像笑了,不是讽刺的笑,也不是皮笑肉不笑,是流露感情的真实笑容。以她阅人无数的眼力绝不会看错,那说明他没因相亲的事记仇,不知为何,不用再欺骗他让她感觉轻松许多。
乐满满天性乐观吗?至少小时候她还算是个快乐活泼,无忧无虑生活的小女孩。那件事之后大姨为了配合医生的治疗,一直给她灌输说人的心要尽量吸取正面的东西,排斥或者忽略事物的负面影响。最终造成她像海绵的性格,即使表面发怒生气,心里还在努力挤出不至於生气的理由,最终将负面因数全数吸纳在了海绵里慢慢消化。
其实这种后天形成的性格也不坏,至少她觉得现在活得很开心。即使这不过是表像,她依然很满足。满足了十年,却因为一通电话打破了心湖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