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墨应声。
两人又扯了两句,沈墨才挂断电话。
助理再次进门时,瞧见沈墨嘴角未褪尽的笑意,就知道自己猜的准没错。
沈总肯定是跟夫人通电话呢。
……
第二天上午,方少珺带着大包小包登门,才坐下没多久,便又传来门铃声。
做饭的阿姨去应门,钱冲夹着两幅画站在门口。
高领的T,领子拽起来遮住嘴,微长的发半遮眉眼,明明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打扮和作风却仍旧一派叛逆少年样。
院子里正拿小铲子挖泥巴的怡泽一瞧见钱冲就跳起来,那个教他反抗父权的钱叔叔又来了!
伸着一双沾了泥的小脏手扑向钱冲,两个泥手印扣在钱冲的裤子上,一双无辜又快乐的眼睛仰望着钱冲,要抱抱的欲望毫不掩饰。
钱冲只好将画转交给阿姨,将泥孩子怡泽抱在怀里。
於是,不仅裤腿上粘了泥,肩膀上、胸口上也全是……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钱冲有苦说不出。
於是,华母的午饭蹭饭大军增加一员。
中午时,听说岳母准备大开宴席的沈墨居然也临时赶了回来。
简简单单的招待方少珺的一顿家常菜,就这样无限扩张,变成了一场盛大的家宴。
华父从家具厂回来时,看见满屋子的人,毫不客气的开口道:
“你们怎么又开了?”
钱冲也毫不客气的回嘴:
“吃你两个菜而已,华叔叔你也太抠了吧。”
“小孩子插什么话?跟怡泽玩积木去吧你。”华父笑着怼道。
“要不是你怕我教他社会达尔文理论,我俩可不就一块儿玩积木呢嘛。”钱冲伸手一捞将怡泽抱在怀里。
结果怡泽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沈佳儒抢抱到了自己怀里。
“……”钱冲。
“……”小怡泽。
叔侄俩想说点悄悄话,好难。
“要不是你跟怡泽说什么小动物会死,会吃生肉老鼠,会半夜坐在你床头盯着你流口水……他会连狗都不敢养吗?”华父愤愤道。
“男子汉大丈夫养什么狗,玩物丧志啊,有那时间,玩会儿泥巴都能增强手眼协调能力,养狗只会让他变得——”钱冲振振有词。
“钱冲的嘴套呢?”方少珺忽然开口问华婕。
“喂!”钱冲一把捂住怡泽的耳朵,“在小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闭嘴!吃饭!”方少珺不耐烦道。
“……”钱冲愤愤瞪视,终於还是停止了跟华父斗嘴。
华父得意的翘起嘴角,那骄傲的眼神仿佛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