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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幅他见过, 便是曾挂在他办公室里的那幅《上海田子坊》。

另一幅却是他也没见过的新画。

鲜艳的色彩和跳脱的笔触瞬间抓住赵丹英眼球, 因为站在门口根本看不清,他不自觉轻轻推了下伊万。

伊万倒也完全没意识到有人十分不客气的推了他, 因为他也正想更靠近一些。

没有在长木椅上就座, 伊万走到墙边, 距离两幅水彩画一步之遥,仰着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思念》。

赵丹英与他并肩,一模一样的仰头姿势,一模一样的盯着《思念》。

茶桌边, 就只剩下法国翻译坐着与沈佳儒和华婕相对, 场面一时无比诡异。

华婕攥着拳,仰头看着伊万的黄色后脑杓和赵丹英的黑色后脑杓,以及自己两幅被后脑杓遮挡了下缘的水彩画。

她深吸一口气, 有些紧张。

沈佳儒却忽然放松下来,他身体后仰,舒展闲适的翘起二郎腿,甚至有闲心转头望了望窗外的沪上风光。

看样子,他不需要废话太多,去跟伊万介绍自己此次约见的目的,也不需要费劲的跟伊万介绍华婕的两幅画了。

估计,一会儿伊万会主动坐回来,问他和华婕关於那两幅画的问题吧。

沈佳儒懂得,艺术家一旦走进画作中,难免会变成一千零一个问题。

他料的没错,只是这一等,就是四十分锺。

伊万对一幅画的深入欣赏持久度,连赵丹英都扛不住了。

最后变成所有人坐在茶桌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今天最重要的客人,在《思念》前仰着脖子罚站。

……

法国人热情喜爱社交,热爱生活和仪式感。

他们崇尚浪漫,崇尚自由自在,崇尚洒脱和慵懒,崇尚高格调和高品位。

伊万这些年深深浸淫在艺术圈里,虽然年纪大了,却也并没有沉在古典油画和过去曾辉煌过的各种流派中故步自封。

相反,他本人虽然对达达主义和超现实主义有些一言难尽,但不得不承认,这些流派在不断进化的过程中,反而给了他更多期待和惊喜。

而华婕的作品,却是在传统流派对纯粹的视觉美的多方位多角度追求中,融入了超现实主义的极端情绪表达元素。

但,仍是美的。

色彩和笔触对视觉的冲击,是令人享受的。

它不单纯的追求对观点的表达,和情绪的宣泄,很大程度上,仍是朝着‘好看’去的。

但这些融入进去的情感,真的太值得人不断不断不断的去回味了。

原来,这个小姑娘远远不止《和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