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婕望着他模样笑了会儿,才转身下楼。
冰糖雪梨已经被放冷了,又不知喝的让人打寒,凉滋滋的解渴又降燥,对喉咙好,甜甜的还能愉悦心情。
盛了一碗给沈老师送去,剩下的盖好放回室外,华婕端着沈墨那一碗上楼。
少年瞧见她端着冰糖雪梨进门,很自觉的便从被子里拱出来,半靠着床头等喂。
一向强硬的少年,生病时忽然变得软萌,可真是太让人心软了。
华婕坐在床边,母爱泛滥,一杓一杓的喂他喝,感觉自己像在照顾小狗狗。
沈墨很配合的乖乖喝梨汁,凉凉的入喉,喉咙处烫烫的痛感瞬间被抚慰,他一口一口喝的停不下来。
一碗梨汁都喝完,他盯着碗里的几丫白梨直眼馋。
见华婕准备把碗端走,方才还柔弱无力仿佛根本端不动碗的他终於忍不住了,伸手抢住碗,自己捏着杓子,便将白梨送入口中。
煮软的梨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对於感冒的人来说,却很喜欢这种罐头一样的口感。
嚼吧嚼吧都咽了,这才把碗还给她,又恢复虚弱模样,嗖一下钻回被窝。
华婕摸了摸他额头的手巾,还很凉,便坐回椅子上,继续背书。
背了四五句后,身后忽然传来少年嘶哑又虚弱的声音:
“我好像拥有了妈妈。”
他语气带着笑意,望着她的背影调侃。
这个老是占她便宜,想当她爸爸的少年,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真是不容易。
华婕转头扑哧一声笑,这孩子是烧糊涂了吧。
还想认妈。
可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望着他那笑容,总觉得可怜巴巴的。
想到沈墨长到这么大,做所有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生病也从没享受过母亲的照顾,和女性的温柔。
她哭的更厉害了,嘴唇哆嗦,眼睛红红,剔透的泪珠子一滴一滴的啪嗒啪嗒落。
一瞬间,她看起来比沈墨这个病人还可怜。
“……”沈墨瞪圆了眼睛,他就跟她开个玩笑,她怎么哭了?
难道是他终於示弱,不逼她喊爸爸了,喜极而泣?
“喂!你这么一哭,跟我要死了似的。”他瞪着她,心里莫名有点痛。
她这样哭唧唧的惹他,对病号也太不友好了吧。
“呸呸呸!你这个霉气孩儿,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华婕破涕为气。
“童言无忌。”沈墨无力的笑。
“快呸三声。”华婕隔着被子戳他。
北方习俗,说了不吉利的话,要呸三声去晦气。
“迷信!”沈墨白她一眼,但瞧着她泪汪汪严肃兮兮的看着自己,终於还是屈服的开口: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