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学时跟父亲搬回劲松,起初有些自闭不合群,只自己看书,并不跟别人玩。
后来上初中才靠武力值跟同学们打成一片,但一则是生活在城市楼区没有玩爬犁的环境,再则初中也过了玩爬犁的最佳年纪,是以对这东西很陌生。
坐在小客厅的圆桌边,沈父默着脸将他自己亲手编的超豪华大鸟笼摆在两人面前,忙前忙后的调绿豆鸡蛋糊,还有他买的鱼饵虫。
“来,你喂喂试试。”将糊糊放进棒冰皮里,递给沈墨,“挤着喂。”
“……好。”沈墨还想着要怎么喂到小鸟嘴里,结果才把胳膊塞进鸟笼,两只羽翼未丰的小鸟就张着大嘴嗷嗷直叫。
他眉毛一挑,哈一声笑,转头看向华父。
华父鼓励的点点头,“喂吧。”
沈墨把糊糊递到鸟窝里的小鸟嘴边,挤出一段糊糊后,两只小家伙立即扑扇着翅膀你撞我我撞你的抢了起来,叨的挤糊糊的工具哒哒响。
“哈!”沈墨眉毛挑起,兴致大开,还很注意均衡,左边那只喂一口,右边那只喂一口,谁要是抢食,他还认真跟小鸟讲道理,俨然一个孩子。
华婕站在门口望望专心陪沈墨喂鸟的父亲,又望望露出童稚笑容的俊美少年,也不自觉挑起唇。
她已经知道了沈墨没有母亲,知道他父亲从不管他,只将他交给打一份工的外人阿姨。
跟着他参观他家时,也感受到了大屋子里挥之不去的冷清,看到了他一书房各门类书籍,知道他从小到大在家时,多是静静坐在书房里看书打发时间。
他像是个没有童年,直接跨度到需要独立的年纪的人,学业、围棋等等很多事都强的过分,但对於几乎每个北方孩子都玩过的游戏,他却陌生又好奇。
沈墨喂完蛋黄豆糜,又夹着虫子喂,看着小鸟狂热响应,他简直停不下来。
“可以了,再喂撑死了。”华父看着小鸟跟过年似的大吃特吃,忙伸手按住沈墨手臂,然后站起身道:
“玩爬犁去。”
“……哦。”沈墨依依不舍的将手臂从鸟笼中收回来,小鸟还嗷嗷叫着追他的手。
他目光盯着小鸟,一副爸爸舍不得孩子的模样。
大一点的百灵鸟左摇右摆找不到吃的,转头照着兄弟的脑袋就是一口,砸吧好几下咽不下去,才悻悻松口。
被叼的小兄弟闭了嘴,一脸懵逼的左右看看,仿佛还在琢磨是什么攻击了它的头,好呆。
沈墨心里喜欢,手指穿过鸟笼搓了搓小家伙的脑袋,对方以为又是来吃的,忙转头张开血盆大口,嗷嗷嚎。
“……”沈墨不敢再撩拨,收了手站起身。
华父已经带着华婕出了门,他弯腰抱起一直攀着他膝盖等抱的小狗欢欢,推门出了屋。
欢欢像个小妖精似的,一趴在沈墨怀里就安静了,毛茸茸的下把搭着他肩膀,前爪抱住他手臂,窝陷在他臂弯中,睁着圆溜溜的狗眼,心满意足如宝宝。
华婕帮父亲绑好了爬犁,直起腰来戳了下欢欢的脑门,小东西只敷衍的摇了摇尾巴。
“臭狗子,钻到帅哥怀里,见到主人都懒得营业啦!”她撇嘴。
沈墨扯唇,带出个骄傲又不屑的笑容。
沈父推开院门,牵着狗走出去,大狗身后拉着空爬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