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帐房微微一愣。
“官爷……我……我也并非贪财之人,若是能解救这些姑娘,倒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就当给我妻子积德行善。”
周帐房抿了抿嘴唇,最终下了决定:“便是这份差事不做了,大不了晚上我去码头搬货,就不信养活不了一家老小。”
这个周帐房确实嗫嗫嚅嚅,胆小如鼠,但为了一家妻儿老小,却也能屈能伸,豁得出去,却又没有泯灭良心。
赵瑞垂眸看他,道:“你知道那个张有德的来历吗?有什么细节都可仔细说来。”
周帐房了却一桩心事,脸色也好看起来。
“张有德不是燕京本地人,反正我听口音不大
像的,”周帐房回忆道,“他两年前搬来我家隔壁,家中没有亲眷,只他一个人,他也从来不说过去的事,便是吃了酒,嘴也很紧,但我知道,他在红招楼做了这么多年,定是有不少盈余。”
张有德跟他不一样,他是帮工,张有德就是红招楼的帐房,许多事都要通过他的手去做,他的工钱肯定是周帐房几倍不止。
“哦对了,我想起来,上次吃酒时他曾经说过,原来住在琉璃庄,只是琉璃庄的差事做不下去,他才来了燕京的。”
琉璃庄?
谢吉祥心中一动。
“他在琉璃庄做什么,他可有说?”
周帐房摇了摇头:“我跟他一年到头说不上两句话,若非他这次有事求我,才请我吃酒,要不然就连这事我都不知。”
他确实说不出更多话来。
谢吉祥最后问他:“这个张有德多大岁数,多高的个子?”
周帐房回:“他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瞧着比我小个几岁,个子跟我差不离,都是五尺多些,就是个很普通的人。”
赵瑞跟谢吉祥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数。
赵瑞回头看向周帐房:“周帐房,现有一事,需你去办,事成之后本官不会亏待你。”
他比了个数目,顿了顿又道:“不会让你昧着良心做事,官府查案,你应该明白。”
周帐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权衡再三,还是问:“是否会牵连小的家中妻儿?”
赵瑞淡淡笑了:“不会,且你答应这桩差事,才是对她们最好的保护。”
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也似乎还未及弱冠,但赵瑞身上自有一股威仪。
他所承诺的话,总让人打心底里信服。
周帐房这样胆小的人都不例外。
“好,我干了!”周帐房咬牙道。
赵瑞点点头,对他说:“第一件事,就是需要你去皋陶司认屍。”
如此说完,周帐房心里便没了压力,又知道会有校尉暗中保护自己及家人,一下子就又活过来。
他依旧按照每日下值的时候回家,同妻子说了几句,便换了件袍子,佯装去回春堂买药。
他每隔一旬也确实要去给妻子抓药,因此这一趟走得很是坦诚。
赵瑞跟谢吉祥刚回到皋陶司,他就被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