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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当年两个书生是被雨水冲出,於琉璃庄后被发现,那么线索一定跟琉璃庄或者燕京有关。”

谢吉祥问赵瑞:“瑞哥哥,当年给两个书生验屍的是谁?验屍格目可有留存?”

赵瑞叹了口气。

“当年验屍之人,便是邢

大人的师弟郎晋郎大人,不过……”赵瑞眸子一沉,“不过当年伯父……之后,所有相关证据全部失踪,那两个书生的屍体也不翼而飞,甚至就连朗晋大人也随后重病去世,没办法再追索下去。”

这个案子牵扯了许多人,牵扯了刑部的许多刑名名手能臣,若非陛下对谢渊亭异常信任,大抵察觉其中的有些蹊跷,才保住了谢家上上下下百多口的性命。

毕竟,能给谢渊亭定罪的,无非是他留下的那一封遗书。

其余的证据,依旧不见踪影。

这些事,都是朝廷里的事。当年事发之后苏滢秀重病,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之后谢辰星被迫流放漠南,谢吉祥孤身一人留在燕京,从此不再问刑名事。

当时的她心灰意冷,甚至觉得就算自己寻到线索,也不能给父亲翻案,又何苦去努力。

时至今日,她跟着赵瑞的脚步一脚深一脚浅地蹒跚在名为洗冤的大路上,为着一个个本不应该枉死的生命而奋战,骨子里的魂重新苏醒。

若非赵瑞努力,不放弃她,才把她从行将就木的泥坑里拉扯出来。

时至今日,当他们准备旧案重启,这些当年的案子细节才放到谢吉祥面前。

谢吉祥闭了闭眼睛,她声音很轻:“也就是说,什么都没有留下?”

赵瑞没有说话。

他捏起白瓷茶壶,给谢吉祥倒了一碗茉莉花茶。

茉莉花特有的香气氤氲在周身,谢吉祥深吸口气,紧绷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赵瑞道:“不论是谁动的手,他们都太看不起仵作,也看不起邢大人的师门。”

“他们以为杀一人便可让他们闭嘴,却想不到,刑名一途并非一个人的路,”赵瑞浅浅抿了一口茶,“正义和坚持,公正和坚守,是每一个刑名人的信仰。”

“哪怕自己泯灭,他们也不会让死者的冤屈无处申诉。”

赵瑞低头看向谢吉祥:“邢大人今日有案子,一会儿便能到。”

“你所想要的一切,邢大人都会告诉你。”

谢吉祥的眼眶蓦地红了。

邢大人的师弟死了,可他却依旧留存了当年的验屍格目,明知道这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没有销毁。

这是作为一个仵作的

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