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思有些犹豫,不过看到谢吉祥温和的笑,她便也不知为何安了心,福了福退了出去。
待她下了楼,谢吉祥才对赵瑞道:“潘夫人的头面有些不对。”
赵瑞对女子的头面并不熟悉,他只知道谢吉祥常用的那几种,有的也叫不上名字。
“如何?”赵瑞问。
谢吉祥指着妆奁中的首饰道:“刚刚在厢房时,我们都瞧见潘夫人的衣物很是华丽,如果要配那些衣裳,一定得用很富丽的头面才行,最少也得用金玉,潘夫人的丈夫是五品官,私底下是可以用鎏金或宝石的,但是潘夫人妆奁中的这些头面,看起来都很陈旧。”
谢吉祥如此一说,赵瑞才发现,此刻妆奁中的簪子、华盛、耳铛、戒子等大多都是银质的,样式也不新,上面几乎都没有宝石镶嵌,看起来灰突突的。
若是以这种头面搭配那些华丽的衣裳,肯定好看不了。
赵瑞略微皱起眉头:“她的首饰是被人偷了还是……?”
谢吉祥声音很轻:“这些首饰,明显就是刚刚巧思所言旧了放在厢房中的,能知道自己的首饰哪个值钱哪个不值钱,也就只有潘夫人和她身边的巧思,刚刚巧思直接说要去厢房找,应当是不知情的。”
赵瑞低头,看着小姑娘眼睛里的认真,也压低了声音:“所以,你的推论是?”
谢吉祥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道:“你说,会不会是潘夫人自己离开文家的?”
这话一说出口,她就觉得很没有道理。
一个五品官的官夫人,家中和顺,丈夫恩爱,身边还有个英俊的情人,便是有些许不如意,对於潘夫人来说应当都不算大事。
但是证据摆在这里,却令人不得不疑惑。
赵瑞没有反驳谢吉祥,而是继续在卧房里搜寻:“再看看。”
谢吉祥把妆台几个抽屉都打开,发现里面的大多都空了,只剩下几种颜色不太好看的胭脂,平日用的面脂、香粉等物都不见踪影。
如此一看,谢吉祥心中更是笃定。
若非潘夫人知道自己会离开家,又为何会把家中的所有自己常用之物都带走?衣裳太过沉重,也太过华丽,肯定不好带,但之前的首饰和常用的面脂,估计她是舍不得的。
但是为何呢?
谢吉祥实在想不通。
赵瑞在卧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卧房角落的一块
地砖前停住了。
谢吉祥跟到他身边,问:“怎么?”
赵瑞弯下腰,用匕首在那块青砖前轻轻一撬,那砖便被整块撬了起来。
谢吉祥蹲在他身边,伸手在那个空洞里摸出一个盒子。
盒子不过巴掌大,枣木所制,刻了繁复的花纹,并且挂了一把精致的铜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