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凤仪只出现一面,就仿佛再无声息,祝婵娟满心坚定,现在也是一脸彷徨。
而柳文茵,则由始至终笃定杀人者便是张忠。
谢吉祥垂眸深思片刻,隔着荷花池遥遥看向那一对姑嫂,突然道:“这个案子背后的故事几经变化,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小妾偷窃逃逸冻死,后来发现祝家另有隐情,小妾恐怕并非意外而死,而祝家刚死亡的大少爷,亦是被人害死,两厢结合之下,迅速串联起祝家三年前的旧案。”
“关於这个案子,祝家众说纷纭,各有各的说法,祝婵娟认为其母亲确实同张忠有私情,以至於急病而死。柳文茵则认为是张忠对祝家心怀怨恨,害死了婆婆和丈夫,那么张忠
是如何想的?祝凤仪又是如何认为?”
谢吉祥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我们只能顺藤摸瓜查询线索,但是三年前的案子已成旧案,所有线索不复存在,即便确认顾东的身份,也只能证明张忠还活着,还留在祝家。”
“而现在刚发生的两起命案,因为都发生在祝家,祝家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就连偏僻之处的冰窖,也一丝线索都没有留下,以至於池小荷是否是在祝家冰窖冻死都无法定论。”
这个案子,比阮林氏的案子还要复杂,还要难查,最要命的是,他们没有掌握关键线索。
谢吉祥叹了口气:“怎么这么难?”
上次的案子,跟本次的比起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顺利的。
他们一路跟着线索查,最终指认了嫌疑人,让案情大白天下。
但现在这个案子,他们每多寻找到线索,或者从家属口中询问出其他细节,也都只是让案情更加复杂,牵连出更多的隐情和旧案。
谢吉祥略有些发愁,若是最后查出嫌疑人却无法定罪,又该如何是好?
赵瑞看着谢吉祥满面愁容,倒很是淡然,他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谢吉祥立即睁大眼睛。
“还可如此?”
赵瑞淡淡一笑,安抚了谢吉祥内心的烦闷:“为何不可?”
他伸手在谢吉祥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傻丫头,你只需查案便是,其他有我。再说,我们还未审问祝凤仪呢。”
是的,这最有可能的嫌疑人,他们还没有仔细询问。
谢吉祥深吸口气:“走吧。”
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了影影绰绰的墨竹轩屋檐上。
今日他们硬闯祝家,已经算是打草惊蛇,即便祝凤仪不同意搜查墨竹轩,他们也没有更多证据搜查,却可以询问祝凤仪。
赵瑞叮嘱校尉看住那姑嫂两人,便跟谢吉祥一起往墨竹轩行去。
此刻的墨竹轩,同荒凉冷清的墨梅轩似乎毫无分别。
穿过层林密布的竹林,谢吉祥和赵瑞七拐八拐才来到墨竹轩前。
墨竹轩是整个祝家的主院,其家主一直都居住於此,因此院落要比其余几处要更开阔,院子里也是芳草如茵、桃红柳绿。
谢吉祥发现,祝家所有院落,只有此处最为
令人惊艳,也最为雅致古意。
墨梅轩单调清冷、墨兰轩空旷素雅,都比不过优雅别致的墨竹轩。
此刻,墨竹轩大门紧闭,里面安静无声,谢吉祥甚至不知里面是否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