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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桂愣住了。

谢吉祥随着赵瑞的目光看过去,也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赵瑞叹了口气。

他伸手捏了捏鼻梁,思绪翻涌,最后沉声道:“终此一生,你不可考科举,只能另谋生路,你可清楚?”

“心术不正者,终身不得为官,大齐也不要你这样的父母官。”

阮桂没想到,最后的关头,却还是叫这个年轻的大人看明真相,他抿了抿嘴唇,最终却深深给赵瑞鞠了一躬:“多谢大人。”

谢吉祥没有去管慌张无措的阮莲儿,只问阮桂:“你后悔吗?”

怎么可能不后悔?

可事情已经到了今天,阮桂也只得低下头:“后悔也没用了。”

留下的只有一声叹气。

待回到谢家,两人坐下来喝茶,赵瑞才问:“你是不是也猜到了?”

谢吉祥捧着香气四溢的茉莉花茶,垂下眼眸,没有多言。

赵瑞难得笑了。

他的笑声很好听,又低又醇,带着酥酥麻麻的颤音,直达听者心底。

谢吉祥只觉得耳垂都烫了。

赵瑞渐渐停住笑声,却问:“不信任我吗?”

谢吉祥一直没有看赵瑞,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我不是不信你,只是……”

只是她自己也是辗转反侧,犹豫不定。

她或者他们所做的这个决定,背离了他们

的行当准则,也……没有如实上报案情真相。

一直到同阮氏姐弟谈话之前,谢吉祥还摇摆不定,内心分外煎熬,但赵瑞当时已经做出了决定,并且那个惩罚或许比旁人想象的还要重。

谢吉祥抬起头,看向赵瑞。

赵瑞沉声道:“即便把案情如实上报,也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直白告诫他,他犯过的事永远记录在皋陶司的卷宗上。”

此后一生,他都会背负这样的重担而活。

赵瑞刚刚在笑,现在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他那双平静无波的凤目,此刻正安静地看着谢吉祥。

两个人的目光相对,无声的抑郁在两人之间蔓延,谢吉祥最终叹了口气。

“何必呢?”

赵瑞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吉祥沉默片刻,道:“在第一次审问阮桂的时候,我大概有了一点猜测,但是那种感觉很缥缈,我说不上来,也没有证据。”

她很少见阮桂,对这个少年也不甚了解,但是她平日就很喜欢观察人,对於这个没见过几次的阮桂,她其实也能记得对方的某些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