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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图正盯着易安斋紧紧关闭的大门查看,闻言沉默片刻:“托大人的福,我可以查看部分仪鸾司的卷宗,即便如此,也查不到多少关於同兴赌坊的线索,只能看到几家经常给其供应酒水的商户,其余都没有记录在案,更何况是其背后真正的东家。”

同兴赌坊的老板据说姓孙,孙家在整个燕京似乎也只是个富户,并无其他的关系。

但若真的只是普通人家,断不可能在燕京屹立多年,不过仪鸾司都没有卷宗,又或者关於同兴赌坊的卷宗是更高一层的机密,以目前皋陶司的权限是查看不了的。

谢吉祥点点头,目光在易安斋干净得一点灰尘落叶都无的台阶上扫视。

“若是查不到,就说明不想被人查,”谢吉祥叹了口气,“牵扯到同兴赌坊,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赵瑞在她身边,把自己的灯笼也给她借光:“不管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早晚都会被揪出来,且看着吧。”

同兴赌坊手段太过下作,待此事全部卷宗呈上去,陛下大约也会震怒。

如此一来,同兴赌坊就不用他们再去操心了。

谢吉祥顿了顿,她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突然对赵瑞道:“这一家铺子,有点奇怪。”

一行人忙了大半个时辰,终於有了线索,众人皆是精神一振,赵瑞道:“哪里奇怪?”

谢吉祥举着灯笼,示意几人跟她一起退后,然后便高高举起灯笼,照亮整个易安斋的铺面。

易安斋同第一家铺面相同,经营的是家具生意,铺面共八扇门,门口放了一个硕大的水缸,以防店铺走水毁坏家具。白日里若是所有门都打开,会显得尤其亮堂。

若是现在用灯笼勉强往里看,能看到一层

厅堂处摆放了一组红木桌椅,雕工很细腻。两侧则是气派的六门顶柜,看着就很富贵。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家普通的木工坊。

但谢吉祥却皱起眉头。

“现在是夜半三更,咱们点着灯笼看不太清楚,但是我刚才摸了摸这家店铺的台阶和地面,一点灰尘都没有。”

这确实太奇怪了。

昨夜刚落了雨,今晨又是一阵急雨,店铺开门一整日,就算下午打样时打扫干净地面,也不可能一点泥水和灰尘都无。

前面的几家店,没有一家台阶比这家易安斋还干净的。

谢吉祥道:“而且除了台阶之外,大门的所有门板都被抆干净,刚刚我摸了摸,上面的窗纱还有些潮湿黏糊,应该是白日新换的。”

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会在阴雨天气里仓促更换门上的窗纱?

赵瑞目光从台阶扫到门窗,又往上看去,在昏暗的灯笼光晕中,易安斋三个古朴的大字安静立在那里,二楼挂着的彩幡随风飘摇,好似在诉说着春日夜晚的舒爽。

白图低声道:“易安斋在永成十三年坐落於庆麟街,老板姓何,靠着细腻的雕花红木家具而闻名,传至今日已是第三代,当家人名为何子明,刚过而立之年,其余皆不知。”

这些商贾背后的门门道道白图可能查不到,但庆麟街每户的老板都是谁,又是什么时候进驻庆麟街的,白图还能知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