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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了?”胡骁锁眉,“又去宗人府了?”

杜氏点点头,胡骁气得信手抄起茶盏摔了个粉碎:“一个个都长本事了!”

“别生气嘛。”杜氏的手在他的衣襟里摸索着,“夫人一贯娇惯女儿,二小姐自然主意大些。将军若不喜欢,就让妾身给将军生个乖巧听话的。”

胡骁听得蹙了蹙眉,却终究没说什么。

他身边妾室多,但与正房夫人的感情也尚可,贯来不喜妾室们对夫人不敬、也不愿她们挑唆他与夫人所出的孩子的关系。但今天,他实在是气不顺,眼前的温香软玉令他舒坦了些,他便懒得再去揪别的规矩了。

他或许早就不该这样拘小节。包括在政事上,他也全然可以更大胆一点。

皇帝是已不声不响地收了他的兵权,但他其他的准备也不是白做的。再过半年……最多再有一年,他必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皇帝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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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前线大捷。在大军回来之前,杭州织造先入了京。

此时离沈玄宁回折子要他入京回话其实已过去很久,杭州织造於是入宫就先告了罪,道自己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才决议查明之后才入宫回话,贻误了旨意。

他能把事情弄个明白自然好,沈玄宁便没有怪他,让他入座回话。

结果这年过六旬的杭州织造,张口就砸来了一件大事:“若臣推断无错……苏州织造徐海怕是在与朝中大员勾结,意欲谋反。”

沈玄宁眉头倏皱:“谋反?”

“是。”杭州织造欠了欠身,“臣详细查过,自去年□□月起,苏州一地不仅对供入宫中的绫罗绸缎抬了价,还在民间巧立名目多收了税款。这税款却未交予朝廷,但看着也没落入徐海的口袋。”

“臣觉得奇怪,继续追查下去,发现徐海与北边的信件来往极为密切。其中究竟写过什么,臣尚不清楚,但臣查到这些税款,有一部分拿去铸了钱。”

“铸假币?”沈玄宁把这话点得更明白了些。

杭州织造点了点头:“是。事情做得很隐秘,臣着人冒死寻来了几枚,皇上请看。”

他说着摸出了几枚铜币,沈玄宁接过来一瞧,分量极轻,明显是假的。

民间铸假币的事,历朝历代都有,大多是投机取巧之辈想从中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