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注视着他,她的目光如雨幕重帘的凄凉,獠牙微微勾出唇角,下面的大火越烧越烈,她只是注视着南宫傲,风鼓动红衣,诡异莫名。
南宫延终是按捺不住,持剑直刺过去。直逼要穴的剑风,她只一挥手,全然挡去,然后是杀戮,无数人坠落大火,她慢慢地清除障碍,走向南宫傲。
於是,他终於抬头看她,冰蚕烈火刃握在手里,竟然也是蓝色,蓝色的薄刃,冷意冰冻了时光。
激烈的交手,画面定格,那柄薄刃穿透她的胸口,没有血,她锋利的指甲握住他执刀的手,那样近的对视,目光如刀,划过那些日子的夜夜相守。红装上苍白如雪的长发,那样的寂寞廖落。
她缓缓地伸手,触摸那冷硬的轮廓,南宫傲闭上眼睛,任玉手滑过脸,世界沉默。
“南宫……傲。”她在他耳边低低地道,微勾了獠牙,竟似一抹微笑,略一低头,那皓腕在漫天火光中颓然垂落。白发间有什么东西闪亮而过,南宫傲反射性地伸手,那一滴冰蓝色的水滴落在手心中。
心里面也有什么地方被烫了一下,明明说好了就这样忘记的,可仍是忍不住握了那只手,冰蚕烈火蚕食着心,剧痛袭来,却忘记了怎么放手。
掌心中的泪犹自在痛,红色的衣袖滑落,如玉的肌肤上,南宫傲三个字密密麻麻的一片如若符咒,那样触目惊心的刻痕,刻在她的身上,也从此鲜血淋淋的刻在他的心上。
艰涩的呼唤犹在耳边,三载的等候,她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语言,忘记了整个世界,只是这么一笔一划地、记住了他的名字。
嘴角的血丝滑落下来,一丝一缕散在大火之间,在目光汇集的中央,那只手终於缓缓松开,那一抹红装,似一只秋日的蝴蝶,在绚烂的火光中灰飞烟灭。
火光映着他的脸,人群之上,南宫傲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癫狂,一边笑,一边用手捂了胸口,缓缓地俯下身去。胸口跳动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肝肠寸断,慢慢地痛到冷硬如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