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潇从来没有料到过有这么一天,会有一个小丫头突如其他的闯进他的生命,打破他今后几十年的人生规划,而她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
徐易风小心翼翼给她的膝盖消了毒,两人静坐在车里,一时气氛微微凝滞。
“你是不是要毕业了?”
“嗯。”
“小朗和乐乐还好吧?”
“挺好的。”
“你在那边吃的怎么样?”
“还好。”
诸如以上的对话,徐易风从衣食住行各大细碎的小事一一询问了一下。
孟夏最后无奈的叹口气,“linda不是每两个星期会和你汇报的吗?”linda是孟夏找的保姆,平时帮忙照顾两个孩子。
过了一年之后,她才发现,原来linda竟然是徐易风给安排的。
徐易风心蓦地一紧,望着她,“小夏,你听我说,我只是——”
“你怕我虐待你儿子?还是怕我把你儿子给弄丢了?还是你怕我给你儿子找个新爸爸?”孟夏一长溜的问话让徐易风一时哑口无言。
他皱着眉,脸上的线条绷着紧紧的,“我还怕你给我儿子找个新爸爸,洋鬼子一股子味道,又多是毛,你的品位不会那么差的?”
孟夏一声冷笑,“那可不是,我的品位向来差的很,要不以前怎么会一直有眼无珠呢?”
徐易风顿时心碎。
前五年,她孤独一人,后三年,他独善其身。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徐易风一晚上说了那么多话,一时间口干舌燥。孟夏歪着头静静地看着窗外。
到了城西孟家时,徐易风突然说道,“小夏,三年前,你走之前你说过,等你念完书,就和我住在一起?”
“那是当时哄小朗的假话!”孟夏一口说道。
徐易风蓦地一笑,声音隐约透着一丝无奈的沙哑,“可我一直当真的,这三年,我隔几个月都会去维也纳看你——们,我和孟潇约定了三年之内绝不打扰你。每一次我去看小朗时都会提前告诉你,我去你们家,你没有一次在家的。我去过你们的学院,我参加过你每一场的音乐比赛,只是我这是一个观众,只是一名过客,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我。”
孟夏垂下头,徐易风注视着她,她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动,徐易风看到了她再一次为难了,每一次她为难困惑的时候,总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展开双臂,仰在椅子上,夜空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一切竟是这般美好,而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
他听着她轻声说道,“易风,就这样吧,我们回不去了。”
他微微地笑了笑,胸口的某处又开始疼了,自从车祸之后,他总觉得身体某处失去了什么?
“你怎么了?”孟夏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白,他的额角慢慢地沁着汗意。
“我心疼——”徐易风淡淡的说道,孟夏立马就抽回手。
“心疼,赶紧去医院。我可不是医生。”
“医生说心病需要心药医。”徐易风嘴角牵起了一抹笑,“小夏,话不要说得那么绝。你看你这三年还没有找到另一半,我正好也单身——”
“这话倒不像会是从你嘴里吐出来的。”
“人都是会变的。”
是呀万事万物都在变,她已经28岁了,她曾经做过一个心理测验,她的心理年龄已经45岁了,经历的太多,她就越发的冷静。
“我先回去了。”
徐易风微微叹息,“我送你回去。”
车距离孟家也不过一百来米。
路灯光柔柔的打在地面上,两个人安静地行走在夜色里。
孟夏突然就怔住了脚步,她微微眯着眼直直地看着大门口,那是萧乙和——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