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姐姐怎么了?」阮阮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地朝江一留问道。
「可能有急事吧?」江一留看着於小草的背影,皱了皱眉,不过在转向一旁的阮阮的时候,又是正常的表情,「我的小公主,你不是想要看看我的大学吗,请跟着你忠实的骑士过去吧。」
江一留一手放在背后,弓着腰,伸手对阮阮发出邀请。
阮阮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也不在意刚刚有些怪异的於小草,捂着嘴将一只手放到江一留的手心:「咳咳,既然骑士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那你的小公主就给你这个机会,带我参观一下校园吧。」
说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江一留看着小姑娘开心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拉着她朝着和於小草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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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原来你和江同学认识啊?」於小草的室友捅了捅她的腰,好奇地问道。
江一留作为考上华清年纪最小的学生,且之后几届,都没有人打破他的记录,就足够让校园里流传开关於他传说了。而且在大学的这几年,他的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还长了那么一张电影明星的脸,不少没有对象的女生对此蠢蠢欲动,只是碍於对方的年纪,不敢有什么动作。
「嗯,我们是一个村的,从小一块长大。」於小草点了点头,只是想起刚刚站在江一留边上的阮阮,那一点点幸福就被狠狠掐灭,只留下无尽的嫉妒。
这么多年了,她比以前更漂亮了,看样子,她在港城的亲戚也待她很好才把她养的这么不知世事,天真单纯。
上天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一样是没有父母的孤女,她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所有人的疼爱呢。
「哦——青梅竹马啊——。」几个室友拖长了音调,看着於小草的表情,意有所指,「不过江同学边上的那个姑娘又是谁呢,是他的妹妹吗,你们看见她刚刚背的那个包了吗,我前些日子在华侨商店见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足足两百八十块钱呢,都工人四五个月的工资了。」
「嘶,这么贵,那一定很有钱。」一个室友有些酸溜溜的,「人家命怎么这么好呢,长得又漂亮,还那么有钱,一辈子都无忧无虑的,哪像咱们,将来即便分配了好工作,还有一大家子的人等着要咱们帮衬,这两百八一个的包,恐怕这辈子都用不起了。」
「就是,小草,那小姑娘到底是江同学的什么人啊,该不会是他对象吧,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一个室友向於小草打听道。
「不是——」於小草下意识的反驳,「一留只是把她当妹妹,他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
「哦,可是不是亲的,妹妹也有可能变成情妹妹啊。」室友撇了撇嘴,也没有在意於小草有些失魂落魄的眼神,和室友开始激烈讨论起了阮阮身上穿的衣服,脚上蹬的皮鞋,连头上的发卡也没有放过。
於小草的嘴唇抿地紧紧的,低垂着头,没人看得清她眼底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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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见到金小姐,你也不用太紧张,我和她见过一面,她为人还算宽和,对小辈还算不错。」阮从昭和江一留两人都穿着西装系着领带,打扮的十分正式。
江一留这一身衣服还是新添置的,阮从昭嫌他原本的那些衣服都不上档次,特地拉着他去商场买的。宝蓝色天鹅绒面的西装,脖子上系着菸灰色条纹的蝴蝶结,江一留的皮肤白,别人穿起来有些土气的宝蓝色,他穿着反而正合适,衬的他身材高挑修长,面目如玉。
此时阮从昭一边按下电梯的按键,一边对着江一留仔细叮嘱道。
「这个金小姐,当年也是港城名燥一时的交际花,不少大佬都对她有意思,只是这金小姐有些手段,把那些人耍的团团转,也没动到她一根手指,在影坛顶峰之际,嫁了个富豪,过起了富家太太的日子,后来又远走加国,引得那些大佬念念不忘,在她孀居的那几年里,还不断有人放出话来要娶她做大老婆,所以你也别得罪她,不然恐怕还有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江一留心里的警惕更重,因为听对方的描述,那个金小姐,似乎不是个好招惹的对象。
电梯停在了饭店的最顶层,那个金小姐包下了整整一层的房间,就是为了不让人打扰。电梯门开的时候,一直守在电梯外的保镖对着阮从昭点了点头,显然认识他。
「阮少爷,江少爷,咱们小姐已经在房间内等着了,请您跟我过去。」保镖弯了弯腰,对着阮从昭和江一留说到。
金小姐不喜欢别人叫她夫人,虽然她的确已经嫁过人了,可是她觉得夫人显人老,而她并不喜欢这一点,几乎在嫁人之初,就立了这么一个规矩。
直到现在,熟知她这个规矩的人也会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小姐,而不是符合她年纪的夫人。
「嗯。」阮从昭现在可没有在江一留面前那种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板着脸,沉稳地点了点头,让保镖在前头带路。也就这个时候,江一留才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点阮家人的特质。
两人跟着黑衣保镖穿过一条走廊,走进一搧开着的门。
一个穿着暗红色旗袍的女子,就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台,灯光打在她身上,照射出一圈暗金色的光芒,窗户外能看到对面大厦不断闪烁着的霓虹灯,可是也让窗户边上的女子,更加让人看不分明。
她的手里拿着根菸,也不抽,就是拿在手上,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尼古丁的味道。她似乎听到身后的动静,旖旎地一个侧身,转过身来。
江一留这下子肯定了,对方就是那天出现在洋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