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远远就瞧见他了,还心想她都吃完饭了,他才过来,还要让小灶单独给他再做一顿。

她还没开口,正面对面准备告别离开的宝膺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去,就瞧见了杀气腾腾的山光远。

山光远大步走过去,只把手里打了绳子的油纸包,递给言昳,道:“我过来晚了。”

言昳仰头看他:“啊?哦。没事。”

山光远心里轻嗤一声:呵,还挺会装淡定的。

他今儿这个不要脸的给人做地下情人的,就是非要舞到正主面前不可。哪怕言昳一会儿气得骂他,宝膺满脸震惊,今日这府前闹得鸡飞狗跳,他今儿也要冲动一把!

言昳胃口刁钻,一看纸包就知道是某家点心,不想吃也不想接,山光远非拿那绳扣套在她手腕上:“你要吃的,自己拿着吧。”

言昳手腕子被那沉甸甸的简直是按公斤买的点心猛地往下一扥,差点人都没站稳,怨恼的瞪了他一眼:“干嘛呀,来就来,还带吃的,我还差这点东西吗?”

山光远简直上头了:……跑一趟给你带吃食,你也看不上了!?

他压根忘了自己买这些玩意儿,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送上门的。

宝膺连忙劝道:“你也不能这么说,山爷也是好意。山爷这是进宫去了?”

山光远回头看宝膺,真是佩服这大哥了。

山光远不是看不出来他喜欢言昳,而且应该是打小就喜欢她,而不是肤浅的只爱慕她的容貌或强大。

可宝膺是不是心太大了?

还是说当这女人的正牌丈夫,就要有这种级别的大度和觉悟。看别的男人半夜来他媳妇府上,恨不得还给人家让地?

山光远硬邦邦道:“是。”

宝膺笑道:“见了衡王,火大也正常,我也是来传一些宫里的消息。”

山光远渐渐觉出几分不对劲了。

宝膺这语气……

山光远就想证明点什么,道:“嗯。就是太晚了,还饿着肚子,估计要叨扰她府上,在这儿吃住了。”

言昳平日里挺不要脸的,但山光远在宝膺这样的熟人面前,却偏生把“吃住”两个字念重,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他要在这儿过夜!

她再厚的脸皮,也端不住了,耳朵红起来,狠狠剐了山光远一眼。

宝膺顿了一下。

这俩人的亲密与纠葛,他早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