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真挤在一匹马上,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总说女人软了。

她明明只是不舒服的晃,在他握缰绳的臂弯间,便像是块杏仁豆腐、羊脂奶糕似的乱撞。她看着像是有一把窄腰,一双细胳膊,应该也有骨头有硌人的地方,可他因路上险情将胳膊收软几分,却只感觉像是一双筷子夹住了酥软蒸肉……

他现在终於理解,上辈子这个时候,言昳在京中艳名远洋,万人肖想,多少人总用一些肉菜的名字形容她,仿佛只有味觉的享受才能通感联想到她的荤浓娇丽。

山光远前世也是因为天生性格异於常人,他既不理解那些男人对言昳的渴望,也瞧不起他们的肤浅。

他觉得只有自己见过真正的不虚假的她。

但现在,山光远冲冲的好像又理解了那种庸俗肤浅却又不可能掌控的渴望,到底为什么诞生了。

他心里复杂起来,好像觉得自己的爱变了味,自己也变了味。

言昳还是对天津的街巷有些了解,指挥着山光远往出城的方向走,只是这间隙还没忘了气鼓鼓的拧着指甲要掐他大腿。

山光远本来就不怕疼,但言昳指甲确实尖利,他衣裤又穿的单薄,让她这样没完没了的骚扰下去,他非要心里更乱更难受不可。

言昳嘴上不停,一边掐人一边使唤他东奔西跑。山光远忍不住“嘶”了一声,拨开她的手:“别掐了。”

她没轻没重的,好像这会儿才意识到他也疼,赶忙收回手去,不安心虚的回过头拿眼睛瞟他。

山光远眉头紧皱不理她。

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刚刚掐过的地方,表达了一点点愧疚。

言昳这手轻轻软软一摸他的腿,山光远简直是汗毛恫立,腿一紧,僵住后背往后躲。整个人若是把角弓,几乎要发出绷紧拉满的嘎吱声。

他喝道:“手拿开!”

言昳哪知道原因,扁嘴:“小气鬼,掐你两下就跟我翻脸了。”

罢工者和城防军没到这边的街道上来,眼见着再穿过几条巷子,就能跑上离开天津卫的大路,他松了口气,将刚刚拔出几分的刀往刀鞘里放了下去。

言昳倒是这会儿关心起自己的安危来了:“先慢点,咱们仔细观察一下,天津卫兵屯驻兵不少,我怕有骑兵上了主道,把咱俩也给撞了抓了。”

现在虽然安全了,但山光远没空搭理她这些,正绷着自己那根弦,脑子里的事儿都被挤成了平面,他一时间都想不起来下一步应该干些什么。

他现在很想下马,说什么他也没法共骑了,他宁愿给她牵马步行。只盼着她没发现。

言昳果然皱起眉头:“你腰上到底挂了多少东西,是望远镜筒,还是那两个打包的螃蟹,硌的我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