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想破了头,终於震惊在了原地,剧烈挣扎起来:这些都是假的?!这些武夫又把她当做主子,是她要在府上搞动作,甚至敢动白老爷!
言昳看了她一眼:“你看她,若是今儿别搞这些动作,也不至於被抓来,更不至於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了。”
陶氏惊恐的看着言昳。
言昳只摆了摆手:“带下去。钏雪那边也快些捉住吧。”
那头徐番头又派了个人来报,陶氏正被拖下去的时候,就听见来人似乎对言昳道:“白旭宪已经叫人逮住了,迷昏了。那头驸马也已经出府了。”
言昳既不惊喜也不恼火的细嫩面容,端着微笑,在罩了红纱的灯笼下,旖旎似妖,慈悲似佛陀,冷血似刀客。
她只点头笑道:“等我过去再动手吧。”
陶氏实在是想不明白了,纲常伦理去哪了,宗族辈序去哪儿了!一个女孩,怎么敢搞出这样浩浩荡荡的阵势,要弄死自己的父亲!这是什么样天打雷劈的罪孽!
可仰头看,天上只有静雪灰雾。哪怕是有天打雷劈,那个二小姐也不会怕的——
她却怕的直昏过去了。
另一边,芳喜得了府内一句话。
就是说让她看命了。
芳喜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了驸马与白旭宪出现在了她小院门口。
她懂了,决定不多说了,只紧紧的牵着小安宁的手,揣好怀里早已准备好的物什,对驸马爷一行礼。
驸马松了口气,感谢似的拍了拍白旭宪肩膀,又说了几句亲近话。
白旭宪似乎有些担忧:“公主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你这样跑了,就不怕惹恼了她,回头也要治你的罪吗?”
驸马都给安排好了:“我长期在外不归家,也不会说是跑了。她要真是倒台,我就义正言辞的写片檄文,说我身为先天下之忧的士子,不能接受她的所作所为,所以请求和离就是。要她没倒台,我就把这娘俩藏好了,我再回来就是。”
白旭宪觉得不太稳妥,但也不好说什么,驸马看母子二人出了院门。这当娘的虽然还是山峰依旧,哪怕是穿着素夹袄也遮不住,但脸蛋已经不能跟几年前相比了。
他觉得有些惋惜,但怎么着也是碗肉汤,喝了也不亏,这孩子又不可能没了娘,就跟着就是了。
驸马又几番谢了白旭宪,就差抹着眼泪说没有这好兄弟自己就要断子绝孙了。
可他姓白的好兄弟已经断子绝孙了。
白旭宪脸上不太好看,也想把麻烦尽快送出门,驸马爷的车架已经到不远的后门等着了,白旭宪将“一家三口”送出后门,看他们乘上了车架,便合上门,毫无知觉的回头,往罗网重重的白府中走了回去。